林晚猛地掀开尸体衣襟,只见几十只蛊虫簌簌而落。
虫壳上的“陆”字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磷光:“不知公公晓不晓得噬人蛊最爱吃活人脑髓?您刚刚抬棺的时侯,有没有感觉后脖子发凉?”
三个宦官瞬间顿时面如土色,只见最年轻的那个突然捂住耳朵尖叫,指缝间缓缓渗出黑血——有只蛊虫正从他耳道往外钻。
“啊——啊——呃啊!”
悲怆的惨叫声映衬着他流血的七窍,在这朦胧的闺房显得煞是诡异,旁边的两人看着这场面,相互拍打着全身四处,这场面既滑稽又紧张!
“叮叮——”窗外突然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
林晚转过头,还未看清来人,便只见月白色的衣袂翻飞间,一人倒吊着探进半截身子,他迅速的端起鎏金弩机,“噗”的一声射出一支利箭,那箭头堪堪擦过老太监的官帽,将那只逃窜的蛊虫钉死在雕花床柱上。
“林家小姐好手段,医术如此了得,不如随本王去岭南治治瘟疫?”
林晚盯着他手中端起的鎏金弩机,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前主子残留的此人的信息,来人正是九王爷萧景珩,去年皇上宴赏百官时有幸见过一面。
萧景珩随即旋身落地,翡翠扳指擦过林晚耳畔:“林小姐受惊了,本王先替你解决了这三个祸患,这样你便可安心随本王去岭南了!”
突然,他转过身,手中的弩机迅疾的射出三支弩箭,宦官们被钉在朱漆门柱上,血液顺着箭尾的白羽往下流淌,在青砖上绘出诡异的曼陀罗,这般狠厉的手段看的林晚直咂舌。
做完这一切后,萧景珩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很轻松平常的事,转身邪魅一笑,顺手便抛给了林晚一样东西。
“这是岭南瘟疫的急书,上面详细记载了瘟疫的始发过程,林姑娘先大致看看。”
林晚接过染血的岭南瘟疫奏折,细细地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同时抽出了夹层里半张鎏金舆图,上面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奏折这般天物,可是我一普通女子能看的吗?王爷怕不是想让我掉脑袋!”
萧景珩半跪于地,指尖轻触礼亲王冰冷僵硬的尸身,手掌于尸体上不停地摩挲着,直至手指位置便停了下来。
“林姑娘当下犯的事儿已经掉了一回脑袋了,本王好心给你赎罪的机会,姑娘可得抓紧了!”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手指轻抚过檀木椅背上雕刻的精致花纹,目光扫过案几上未燃尽的沉香。
“林姑娘不妨猜猜,礼亲王指甲里的药玉碎屑,为何与陆首座丹炉废料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