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是给叶司令特供的,给我就不合适了。”她怕伤了孩子的心,摸摸他的头解释道,
“这黄河鲤鱼挺难得的,离了黄河水就死,运过来不容易,你爷爷年纪大了,好吃的东西咱们应当留给老人吃好不好?”
叶竞楠虽然有些失望,但他想听亲妈的话,扬起小脑袋笑道,“亲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孝顺爷爷和奶奶。”
龚学兵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懂事的叶竞楠,心说还是陆同志有能耐,这孙猴子居然肯主动戴上紧箍了。
不过,他还是道,“陆同志,这条黄河鲤鱼确实是司令让送过来的,本来是叫我送,小楠他非要自己送,跑得又快,我没追上。”
“这样啊……”陆见微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龚学兵道,“陆同志,你还是收下吧,昨天小楠这里家里吃过饭呢。”
“亲妈,我中午还能在这儿吃吗?”
陆见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去上学呢?”
今天不是周末,大院里稍微大点的孩子都去上学了,可叶竞楠却依然在外头跑。
他脸上有些羞愧,可还是实话实说,“老师说我在学校不听话,让我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去。”
龚学兵忙在一旁道,“冷姨几次送他去,他也不肯去。”
难怪闲得无事成天往她这儿跑。
陆见微道,“那这样,我要去买菜,你陪我一块儿去,中午就在我家里吃黄河鲤鱼,下午我正好要去子弟学校,就顺便送你去上学。”
叶竞楠眼睛都亮了,他之所以和人打架是因为别人说他没有父母,别的孩子都有爸妈送到学校来过,就他没有,每次都是奶奶来。
“好!”叶竞楠高兴坏了,飞快地爬上了陆见微的自行车后座。
七岁的孩子,再加上叶竞楠个儿虽高,但长得精瘦,陆见微载起来并不费劲。
倒是龚学兵,帮忙把黄河鲤鱼放在廊檐下后,关上院门离开。
这一幕,被家属院很多人看在眼里。
到了县城,陆见微把自行车放在一株大树下锁好,牵着叶竞楠的手先去买副食店。
叶竞楠牵着她的手,趾高气昂,抖擞得像是一只善斗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