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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开一直低垂的眼帘骤然抬起!
那双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痛苦挣扎,也没有了冲天的恨意,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他体内那仅存的、与解析后的血煞微妙融合的“痴煞”,被他以“千手观音”的心法,凝成了一线!
不是洪流,不是风暴,而是一根“针”!
一根凝聚了他所有意志、所有算计、所有痛苦与仇恨的煞气之针!
“破!”
他唇齿未动,一声无形的厉喝却如同惊雷,在屠万仞的心神深处炸响!
那根无形的煞气之针,循着屠万仞血煞运转那刹那的凝滞点,以点破面,悍然刺入!
“呃啊——!”
屠万仞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后抛飞,重重砸在坚硬的冰壁上,冰屑四溅。他周身的血煞之气如同破了口的气囊,疯狂外泄,再也无法凝聚。他双手抱头,七窍之中竟同时渗出黑色的血液,面目扭曲,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显然心神已遭受重创。
花痴开缓缓站起身,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力气,在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血印的足迹。他走到屠万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凶名赫赫、双手沾满他父亲鲜血的仇人。
此刻的屠万仞,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败犬般的狼狈与痛苦。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花痴开那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嘶声道:“你……你这是什么……煞……”
花痴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冰冷的声音,问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告诉我,花千手……我爹,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屠万仞眼神涣散,剧痛与心神被破的打击让他意志崩溃,他断续地狞笑着:“花……花千手……嘿……他、他说……‘局非局,赌非赌’……妈的……死到临头……还故弄玄虚……”
“局非局,赌非赌……”花痴开默默咀嚼着这六个字,眼神微动。他蹲下身,盯着屠万仞的眼睛:“当年围杀,除了你和司马空,还有谁?‘天局’派来的那人,是谁?”
屠万仞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他疯狂摇头:“不……不知道……他……他戴着‘无面’……是‘无面’……不能说……说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神采彻底消散,头颅无力地垂落下去。竟是心神俱碎,加之旧伤爆发,当场殒命。
花痴开看着屠万仞的尸体,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重。父亲临终的遗言,屠万仞至死不敢提及的“无面”……“天局”的阴影,比想象中更加深邃恐怖。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转身,看向冰窟入口处那两道焦急的身影。
“花哥!”
“解决了?”
小七和阿蛮快步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和如释重负。
花痴开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猛地一阵咳嗽,又带出些许血沫。
“先离开这里。”小七连忙扶住他,语气不容置疑,“你伤得很重。”
阿蛮则警惕地看了看屠万仞的尸体,啐了一口:“便宜这老小子了!”
三人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出这宛若墓穴的万仞冰窟。当外界并不算温暖的天光照射在脸上时,花痴开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一战,他赢了,赢得以身犯险,赢得煞气本源受损,但也赢得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和……一种蜕变。他对“煞”的理解,对“千算”的运用,乃至对自身意志的掌控,都在这场极限的熬炼中,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他知道,手刃屠万仞,只是一个节点。前方,还有更强大的敌人,更复杂的谜团,以及那句“局非局,赌非赌”背后,父亲试图揭示的真相。
他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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