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瓷的声音传来。
美利坚抬头看去。
瓷将自己的分析结果共享了过去，重点圈出了波形中一段极其短暂、几乎被噪音淹没的规律性脉冲。“看这里，虽然微弱，但这种结构不像是自然干扰。更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协议被意外触发后留下的回响。”
“古老的协议？”美利坚挑眉，重新看向数据，经瓷提醒，他也注意到了那细微的不协调之处。“谁会在现在去触发伦敦地下的老古董？”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同时转向了信息大厅另一端，那个安静得几乎让人遗忘的角落。
法兰西坐在自己的工作站前，屏幕上是关于欧洲地区历史文化遗产数据维护的常规界面。她刚刚完成了一次例行的密钥更新与冗余数据清理工作，其中似乎包括清理一些早已废弃的、联盟初期设置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途的古老安全协议。她的动作流畅而机械，紫罗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处理一堆与自身毫无关系的代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主控台那边短暂的讨论，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一次常规清理操作，如同轻轻拂去积灰，却意外地触动了一块早已被遗忘的、刻着古老印记的砖石，让其在尘埃下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几乎无人听闻的共鸣。
美利坚收回目光，耸了耸肩：“估计是系统自动清理触发的吧。就算不是，这点动静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最终还是在警报上确认了“误报”的处理意见。
瓷沉默地看着那条警报被系统归入“已处理”的列表，然后缓缓消失在大数据流中。他看着法兰西那安静而疏离的背影，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