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真神色一僵,指尖瞬间冰凉,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她落座在萧凌川对面,皮肉不笑:“妾身不知景王殿下在说些什么。”
“是吗?”萧凌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随手抛在桌上。
那是一枚瑞王府侍卫的玄铁腰牌,而腰牌的络绳上,赫然绑着一根眼熟的、带墨玉的银线剑穗。
“那本王只好把这东西送去大理寺了。”萧凌川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锐利如刀,“铁证如山,瑞王纵火行凶,意图谋害亲王。这个罪名,想来足够让他在宗人府里待一辈子了。”
看到那腰牌的瞬间,姜瑶真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明明叮嘱过侍卫,行动时绝不能佩戴任何能暴露身份之物!
这腰牌是哪来的?这剑穗……又怎么会绑在腰牌上的?
“景王殿下!”她声音尖锐了几分,“这腰牌真伪尚且不知,即便是我王府之物,也不过是遗失在外,怎能证明景王府的火与我们有关?!”
“看来瑞王妃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凌川轻蔑地笑了笑,拍了拍手。
凌风立刻会意,与另一名暗卫一起,将一个浑身狼狈、脸上还带着灼烧灰尘的侍卫粗暴地推了进来,扔在地上。
登门问罪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让凌风趁着瑞王府的人不备,将那名藏匿的纵火犯直接拿下。
那侍卫一看到姜瑶真,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挣扎着大喊:“王妃!王妃救我啊!”
“住口!”姜瑶真厉声喝断,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慌。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萧凌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阴鸷,
“瑞王妃可以告诉本王,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了吧?”
姜瑶真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找记载了南月玉牌上详细花纹图案的那副画,否则,他肯定知道自己意图伪造玉牌,届时又怎么可能同意和她做交易?
可若不给他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说辞。
“不瞒景王殿下,事关我姐姐姜姝宁的闺誉清白,所以,妾身不能说!”
“姜姝宁”三个字一出,萧凌川周身那股几乎要将人碾碎的煞气,竟奇迹般地停滞了一瞬。
“姜姑娘?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他神色变化,姜瑶真松了口气,她赌对了!
果然只要扯上姜姝宁,萧凌川便会失去判断力。
“是姐姐让妾身必须保密的!所以,妾身不能说!要不……殿下先问过姐姐?”
“瑞王妃是在戏耍本王吗?”萧凌川神色阴沉,“有什么秘密,需要你派人潜入本王的王府,甚至不惜放火烧了我的后厨去偷?”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妾身与殿下在来福酒楼见面,尔后又见了妾身的姐姐。”姜瑶真煞有介事,真假参半道,“就是那个时候,姐姐告诉妾身,殿下的书房里藏着一件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还说,若妾身能将那东西偷出来,她便同意跟妾身做交易。妾身这才命人潜入景王府,想将那样东西偷出来。至于失火之事,殿下明鉴,那绝非妾身本意!”
萧凌川冷笑:“你以为这么荒谬的理由,本王会信吗?”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姐姐!”姜瑶真迎上他的目光,“您去问问她,看妾身今日所言,是否有半句虚假!”
萧凌川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怒意与疑虑交战。
半晌,他忽然嗤笑一声,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森然的寒意。
“好。”他缓缓道,“本王,就亲自去问问她。”
他转身,留给姜瑶真一个冰冷的背影,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
“希望届时,你的说辞和她的一样。否则,瑞王妃,你该知道用她的名字来欺骗本王,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