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川拿着那枚沉甸甸的兵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西洲与大邺的边境,黄沙漫天。
三千南月精兵在此安营扎寨,他们本以为是来执行什么奇袭大邺的绝密任务,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等来的不是敌军,而是他们的“新皇”萧凌川。
萧凌川一袭黑衣,立于高坡之上,身后是黑压压的景王府亲卫。
他看着底下那群不明所以的南月士兵,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南月士兵。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矿工。”
他指向不远处一座山脉:“看到那座山了吗?里面有金矿。挖,或者死,你们自己选。”
士兵们瞬间炸了锅。
“凭什么!我们是南月的兵,不是你的奴隶!”
“萧凌川,你竟敢羞辱我们南月士兵!你不得好死!”
萧凌川置若罔闻,只是对身旁的凌风使了个眼色。
凌风会意,一挥手,亲卫们便将他们所有的粮草和兵器付之一炬。
熊熊大火映着士兵们绝望的脸,他们想救火却早就来不及了。
饿了三天之后,再精锐的士兵,也成了软脚虾。
面对黑黢黢的矿洞和冰冷的镐头,他们别无选择。
夜里,凌风走进萧凌川的营帐,帐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王爷,人都安顿好了。只是……王妃您真的不打算继续找了?”凌风迟疑地问。
全城搜捕无果后突然撤兵,这实在不像萧凌川的作风。
萧凌川背对着他,正在擦拭手中的长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怎么可能?”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只不过让她放松戒备,好早点回到大邺罢了。”
凌风一愣:“王爷,您是说……”
“从我发现她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我们儿子的‘死’或许也只是一场戏。”萧凌川放下长剑,缓缓转身,“为此,我让凌芜去了埋葬小邺君的那座寺庙。”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果然,她寻到那个装婴孩‘尸体’的陶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婴孩的尸骨,只有一个塞满了旧衣裳的襁褓。”
萧凌川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郁起来,“若本王没猜错,王妃原本的计划,大概是借着孩子的死,让自己‘悲痛欲绝’,然后顺理成章地‘病逝’。等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再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只是她没算到,本王会疯了心一样,把她的‘尸首’千里迢迢带回南月。她的计划全乱了。”
如今,她人虽然跑了,可孩子还在大邺。
她一定会回去。
凌风恍然大悟,但又生出新的疑惑:“可是,王爷……您怎么知道小世子现在究竟在何处?”
萧凌川的目光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偌大的景王府,能背着我,替她办成这等瞒天过海之事的,还能有谁?”
他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占有欲,一字一顿,带着蚀骨的寒意。
“崔侧妃,崔芝兰!”
只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他定能得知他们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