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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要走大门,不走窄门!(加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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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站在人潮中央,像一座孤岛被浪涛反复冲刷。他的呼吸仍有些急促,胸口起伏未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礼服的下摆。掌声如潮水般退去又涌来,仿佛永无止境。他试图开口,却被新一轮的呼喊淹没:“皮埃尔!皮埃尔!”??观众已不再分清作者与角色,他们呼唤的是那个在舞台上挣扎了三十余年的灵魂。

“莱昂!”夏言妍的声音从侧幕传来,带着哽咽和焦急,“你得说点什么……他们要听你说话。”

他转头望去,看见她站在灯光边缘,白发在昏黄中泛着银光,手中还握着那支早已熄灭的油灯道具。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四十年前他们在圣日耳曼小道初遇时的情景: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裙裾,站在雨中的咖啡馆门口,对他说:“进来吧,先生,这杯咖啡我请。”如今,她老了,眼角刻满了岁月的沟壑,可眼神依旧明亮如星,仿佛从未熄灭过。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再次示意安静。这一次,人群终于渐渐平息下来,连最狂热的观众也屏住了呼吸。剧场内陷入一种近乎神圣的寂静,只有远处钟楼敲响了十一下的余音,在穹顶之下悠悠回荡。

“朋友们,”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如同穿过迷雾的钟声,“你们刚才看到的,不是一场戏。那是我们所有人共同活过的日子。”

台下有人轻轻啜泣。

“我不是在写历史,我是在照镜子。照出你们脸上的皱纹,照出你们心中的伤疤,照出你们每一次以为能走出循环、最终却又回到原地的脚步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前排那位曾为帝国军官、如今满脸沧桑的老者,又落在二楼包厢里一位身着黑纱的贵妇身上??她的丈夫死于征兵令下的莫斯科远征。“你们笑‘饶舌的雅克’疯癫可悲,可谁又能说,我们中间没有一个‘雅克’?”

没有人回应,但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有人说,这出戏太沉重,不该在剧院上演。可我想问一句:如果连舞台都不能说出真相,那还能在哪里说?”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当报纸只报捷报,当教堂只念弥撒,当法庭只听权贵之言??那么,请告诉我,还有哪里容得下一个普通人讲真话?”

“有!”一声嘶哑的呐喊从池座后排炸响,是个拄拐杖的老兵,“就在你这儿!就在今晚!”

“对!”另一人附和,“这就是我们的声音!”

“《咖啡馆》万岁!”

口号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整齐、更加有力,宛如战鼓重鸣。莱昂纳尔眼眶发热,他知道,这一刻已不属于他个人,而属于所有曾在这片土地上哭泣、挣扎、期盼过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缓缓走上前台??是勒菲弗尔。他已经七十有余,背驼得几乎看不见胸膛,手中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橡木拐杖。他曾是工厂主,实业救国的梦想随大陆封锁化为灰烬;他曾三次入狱,只为在地下刊物上发表一篇反对征兵制的文章。此刻,他站在这里,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

“让我……说几句。”他的声音微弱,却让全场瞬间安静。

“我是勒菲弗尔,你们认识我,因为我在第七幕里说过一句话:‘机器进不来,货卖不出去,工人饿肚子,老板跳塞纳河。’”他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今天我才明白,我不是笑话,我是证人。”

他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泪光:“我见证了拿破仑的加冕,也见证了他从厄尔巴岛归来;我见过三色旗升起,也见过百合花徽重新挂上市政厅;我亲历过革命的热血,也尝过复辟的冷粥。我知道什么叫希望燃起,也知道什么叫希望被踩灭。但我还活着,我还站在这儿,不是为了控诉谁,而是想告诉你们??记住这些痛,别让它再发生。”

台下一片静默,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人起身致敬,包括几位身穿制服的年轻记者,他们将这段话一字不落地记在笔记本上。

紧接着,圣西尔子爵也出现了。他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式军礼服,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荣誉军团勋章。这位昔日贵族如今靠教拉丁文维生,住在拉丁区一间狭小阁楼里。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舞台中央,摘下帽子,向观众深深鞠躬。那一躬,像是为整个没落阶级谢罪,又像是为一段逝去文明致哀。

观众们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人嘲笑,没有人鼓掌,直到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荣耀不该属于胜利者,而应属于那些始终诚实面对自己时代的人。莱昂纳尔?皮埃尔,你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落下,掌声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

莱昂纳尔望着眼前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咖啡馆》的成功不仅在于艺术,更在于它击中了一个民族集体记忆中最敏感的神经。这不是一部让人看完便忘的娱乐之作,而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法兰西百年来反复跌倒的轨迹。

他忽然想起莫泊桑那天在公寓里的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得罪所有人吗?”

他当时回答:“我要让他们都觉得自己被骂了,也都觉得自己被理解了。”

现在,他做到了。

后台,苏菲捧着厚厚一叠电报匆匆赶来。马赛、里昂、波尔多、斯特拉斯堡……全法各大城市的剧院纷纷发来邀约,请求立即巡演《咖啡馆》。甚至布鲁塞尔和日内瓦也有剧团表示愿意翻译排演。一张来自伦敦的匿名信笺夹在其中,上面用英文写着:“您揭露的不只是法国的病,也是欧洲的癌。”

她将信递给他,低声说:“全世界都在等你回应。”

他接过信纸,却没有立刻看,而是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巴黎的灯火如星河铺展,塞纳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这座城,见证了多少兴衰?多少呐喊被吞没?多少理想被碾碎?可它依然矗立,就像这家“金太阳”咖啡馆,即便破败不堪,门板歪斜,招牌脱落,却始终未曾真正关门。

“告诉他们,”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可以巡演,但有一个条件??每到一地,必须邀请当地普通民众免费观看首场演出。工人、农民、退伍士兵、女仆、学徒……只要是付不起票价的人,都要请进来。”

苏菲怔住:“这会亏很多钱。”

“那就亏吧。”他笑了笑,“如果艺术不能照亮最暗的地方,那它就不配被称为艺术。”

这时,索雷尔挤开人群走来,脸上挂着兴奋与疲惫交织的笑容:“我的天,莱昂,你知道刚才有几个出版商找我谈小说改编权吗?开价高得离谱!还有广播公司想做朗读剧!电影厂甚至说要拍成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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