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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回陛下,当时,臣没有任何感觉。”
“就好像……只是在厨房里,杀了一只鸡。”
“他的血,溅到了臣的脸上,是温的。”
“他的头,滚到地上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嘴巴还在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臣,什么都没听到。”
“臣只是觉得,他的脖子,没有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士的脖子,好砍。”
“刀下去,很顺,没有遇到骨头的阻碍。”
“仅此而已。”
他说完了。
射圃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郑和听得是头皮发麻。
他自认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但他也做不到,像徐辉祖这样,把杀一个皇帝的过程,描述得如此……冷静,如此……机械。
这已经不是人了。
这是一台,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杀戮机器。
“哈哈……哈哈哈哈!”
朱栢,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无比畅快。
“好!好一个‘仅此而已’!”
他走到徐辉祖的面前,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赞许。
“徐辉祖,你,终于没有让朕失望!”
“你这把刀,朕,用得很顺手!”
得到皇帝如此直白的夸奖,这对于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徐辉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微微躬身。
“为陛下效死,是臣的本分。”
朱栢看着他这副模样,笑意更浓。
他知道,徐辉祖心中最后的那点“人性”,已经被彻底磨灭了。
他不再是一个有自己思想,有自己道德判断的“人”。
他成了一个,完美的,只为皇帝意志而存在的“工具”。
这,正是朱栢想要的结果。
“很好。”朱栢点了点头,“这次东征,你和郑和,都立下了不世之功。明日的凯旋大典上,朕,会给你们应得的封赏。”
“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
“东瀛,只是一个开始。”
他指了指不远处,靶场上立着的几个草人靶子。
“那片土地,太小,也太贫瘠。不值得我们浪费太多的精力。”
“朕已经决定,将东瀛划为‘东瀛省’,作为我大明流放罪犯,和开采矿产的基地。”
“后续的‘净化’和‘管理’工作,朕会交给西厂和锦衣卫来做。”
他转过头,看着徐辉祖和郑和。
“而你们,朕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徐辉祖和郑和,同时躬身。
“请陛下示下。”
朱栢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而又冰冷。
“朕的这支神罚之军,不能停下来。”
“他们需要不断的战争,不断的杀戮,来维持他们的信仰,和他们的战斗力。”
“朕也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资源,更多的……祭品,来铸就朕的,无上神国。”
他的目光,望向了南方。
“朕的下一个目标,是安南。”
安南!
听到这个名字,即便是心如死水的徐辉祖,眼神也微微动了一下。
安南,自秦汉以来,就与中原王朝纠葛不断。
洪武年间,太祖皇帝曾册封其为安南国王,但其内部,一直叛乱不休,时常侵扰我大明边境。
“陛下,是要……征服安南?”徐辉祖问道。
“征服?”
朱栢笑了。
“不,朕对那片小地方的统治权,不感兴趣。”
他的笑容,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朕要的,是灭了东瀛!”
“遵旨!”
开始对东瀛进行灭绝。
朱栢走进了瑶华宫的后院。
后院的梅林下。
小龙女,正一个人,在练剑。
她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白色素衣,赤着双足,踩在青石板上。
她的手中,没有拿那柄君子剑。
她只是,并指如剑。
她的动作,很慢。
一招一式,都清晰可见。
但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蕴含着某种,玄之又玄的至理。
她的剑,不再是《玉女心经》里的轻灵飘逸。
也不再是左右互搏的奇诡多变。
她的剑,变得,简单了。
简单到了,只剩下“刺”,“劈”,“撩”,“点”……这些最基础的动作。
但就是这些最基础的动作,在她的手中,却迸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的威力。
她的指尖,没有剑气。
但她划过的地方,空气,却仿佛被撕裂开来,发出“嗤嗤”的轻响。
她身旁的梅树,明明没有被碰到。
但树上的梅花,却无声地,片片凋零。
然后,在半空中,化为齑粉。
朱栢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他的眼中,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他能感觉到,小龙女的“道”,变了。
她不再迷茫,不再困惑。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路。
一条,与他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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