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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伦老师~你怎么来了？”
“救你。”莎伦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救我……”洛恩轻声重复了一句，随即微微摇头，“你的伤应该也没有彻底恢复吧，就这么跑过来了。”
他顿了顿，“这附...
洛恩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被巨石压住一般闷痛难当。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性正在飞速流失，毒素在血液里蔓延，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神经与骨髓。胃部一阵阵痉挛，让他几乎无法直起腰来。但他还是强撑着抬起头，望向莎伦的方向。
“莎……莎伦。”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还……活着？”
莎伦缓缓转过身，哥特式长裙的裙摆沾满了血污和灰烬，但她依旧站得笔直，仿佛一尊从深渊中走出的女王。她手中的“深红杰森”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那枚暗红色宝石在月光下闪烁如血滴。
“我没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你快死了。”
洛恩苦笑了一下，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已经开始发黑，那是中毒深入脏腑的征兆。
“这毒……是‘怨魂之息’混合了‘腐化月露’……”莎伦走近几步，蹲下身，将“深红杰森”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你撑不了十分钟。”
“十分钟……够了。”洛恩咬牙，强行运转残存的灵性，试图压制毒素，“史蒂夫死了吗？”
“头都炸了，还能活？”莎伦冷冷道，“可‘怨魂’的本质是执念，只要执念未散，他就不会真正消亡。刚才那团水母状的东西，是他残余的灵体，已经逃进阴影里了。不过……暂时掀不起风浪。”
洛恩松了口气，却又猛地咳嗽起来，一口带着黑丝的血喷了出来。
“别说话。”莎伦皱眉，“你体内毒素已经开始侵蚀心脏，再这样下去，就算我用‘深红杰森’护住你的意识，你也撑不过今晚。”
“那也得……走。”洛恩艰难地摇头，“这里不安全……史蒂夫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莎伦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说得对。”她终于开口，“而且……马里奇也不见了。”
洛恩心头一震：“什么？！”
他猛地扭头四顾，果然??原本倒在不远处、满脸狼人鲜血的马里奇，此刻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一道拖行的血痕，延伸向船坞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
“他……是被拖走的。”莎伦低声道，“不是自己走的。痕迹很凌乱，像是挣扎过。”
洛恩的心沉了下去。
马里奇虽然中了诅咒，但毕竟也是序列7的“诅咒师”，哪怕濒临崩溃，也不可能毫无反抗就被掳走。除非……对方的实力远超他们目前所知的所有敌人。
“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洛恩喃喃道，“从一开始就是……泰尔、杰森、史蒂夫……都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是被派来的，为了测试我，或者……引出什么东西。”
“你是指‘先天命运圣体’？”莎伦盯着他，目光锐利。
洛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个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自从觉醒那天起，他的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危机、甚至每一次生死关头的抉择，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那种冥冥中的牵引感，比“灾祸预感”更加深远、更加不可抗拒。
他曾以为那是天赋异禀，后来才明白??那是命运本身在他血脉中的回响。
“先天命运圣体……”莎伦轻声重复，“传说中能窥见命运轨迹、逆转因果的存在。可这种体质……早在第三纪元就绝迹了。你怎么会……”
“我不知道。”洛恩睁开眼，眼神疲惫却坚定，“我只知道，自从我觉醒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我’了。我是某种更宏大意志的一部分。而今晚这场袭击……或许只是开始。”
莎伦久久未语。
夜风吹过废墟般的船坞，卷起阵阵尘埃与血腥味。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忽然，洛恩手腕上的符文钢剑微微颤动。
他猛然抬头。
“有人来了。”
不止一个。
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地面轻微震动，伴随着金属靴底踩碎玻璃的清脆声响。
莎伦迅速起身，将洛恩扶到一堵残墙后隐藏，自己则隐入阴影之中，如同真正的怨魂。
五道身影出现在船坞入口。
他们身穿漆黑的长袍，胸口绣着一枚银色的齿轮与眼睛交织的徽记??机械之心的最高执法机构，“时之眼”。
为首之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庞，灰蓝色的眼眸如同冻结的湖面。
“洛恩?克雷恩。”他开口，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们找你很久了。”
洛恩瞳孔骤缩。
“艾德里安……大主教？！”
来者正是机械之心十二主教之一，掌管“命运解析局”的艾德里安?维斯特。据说他能通过精密计算预测未来事件的概率，甚至能在梦中看到三天后的世界。
“不必惊讶。”艾德里安缓步向前，目光扫过满地尸体，“我们早已推演到今夜的变故。泰尔、杰森、史蒂夫……都是‘逆命教团’的棋子。他们的任务，是逼迫你动用‘先天命运圣体’的力量，从而确认你的身份。”
洛恩冷笑：“所以你们就袖手旁观？看着我们拼命？”
“牺牲是必要的。”艾德里安淡淡道，“若非如此，我们也无法捕捉到‘满月呓语’的真实频率。现在，我们掌握了关键数据。”
“你们……把我当成实验品？”
“你是人类对抗‘终焉之潮’的最后希望。”艾德里安凝视着他，“但同时，你也可能是毁灭世界的导火索。我们需要验证你是否可控。”
洛恩怒极反笑：“可笑！你们根本不了解‘先天命运圣体’！它不是工具，它是……是命运本身的具象！你们越是干涉，就越可能触发不可逆的因果链！”
“所以我们来了。”艾德里安抬手，身后四名执事同时举起手中装置??那是由无数齿轮与水晶构成的拘束器，“我们要带你回去，进行全面评估。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莎伦悄然移动，准备发动突袭。
但就在她即将出手的瞬间，艾德里安忽然侧头，看向她藏身之处。
“莎伦小姐，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们知道你是‘堕落怨魂’的继承者，也清楚你与洛恩之间的契约关系。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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