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
从清晨到黄昏。
梁山军的炮击,就没有停过。
凌振指挥着炮兵,有条不紊地装填、发射。
虽然没有炸穿显州城墙。
但城头上的尸体,层层叠叠,无人收敛。
城内的金兵,四处寻找掩体躲藏,瑟瑟发抖。
……
夜幕降临。
炮声终于停了。
显州知府衙门内,灯火通明。
银术可召集了所有将领。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都说说吧,眼下该怎么办?”银术可的声音满是疲惫。
无人应答。
他们能怎么办?
冲出去?
对方虽然只有十万大军,他们有十五万人,但谁都没把握能答应。
毕竟那不是以前的辽兵,而是梁山军。
更何况,梁山还有那种毁天灭地的武器。
固守?
今天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固守就是等死。
那城墙,根本无法提供任何安全感。
沉默良久。
一名偏将咬着牙,站了出来。
“元帅,末将以为,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说。”
“夜袭!”
偏将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梁山的火炮虽然厉害,但必然不便移动,且需要人手操作。”
“只要我们今夜组织一支精锐,潜入敌营,毁掉那些火炮。”
“那梁山军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届时,我们再凭借坚城固守,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银术可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
“好!”
“就这么办!”
“本帅亲自领兵两万,今夜三更,夜袭梁山大营。”
他不知道。
他的一切伎俩,早已在卢俊义的算计之中。
……
三更时分。
显州城门悄然打开。
银术可亲率两万精锐,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摸向梁山大营。
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梁山大营,灯火通明,却巡逻稀疏。
看起来,防备松懈。
银术可心中一喜。
看来梁山军也被白天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他拔出战刀,向前一挥。
“杀!”
两万金兵,如猛虎下山,扑向大营。
然而。
就在他们冲入营门的那一刻。
异变突生。
原本寂静的大营,四面八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杀!”
喊杀声,从黑暗中排山倒海般传来。
无数梁山士兵,从预先挖好的壕沟里,从营帐的阴影中,猛地杀出。
银术可心中大骇。
“中计了!”
但为时已晚。
他们一头撞进了卢俊义精心布置的陷阱。
黑暗中,箭如雨下。
埋伏的刀斧手,从两翼包抄。
金兵的突袭部队,瞬间被分割,被包围。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伏击战。
银术可拼死冲杀,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但卢俊义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经过一夜的混战。
天亮之时,战斗结束。
银术可身负重伤,在亲兵的拼死掩护下,带着不足百人逃回了显州。
那出城的两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
卢俊义没有下令攻城。
继续让凌振,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进攻。
城头上的金兵,看着城外同袍的尸体,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炮响。
他们的精神,彻底垮了。
银术可躺在病榻上,听着外面的炮声,面如死灰。
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不用梁山军攻城,城里的士兵自己就会崩溃。
他挣扎着起身,大吼道:
“快!”
“向润州求援!”
“告诉大元帅,显州城,守不住了!”
……
润州。
都元帅府。
完颜斜也看着手中的加急军报,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银术可堂堂15万大军,还有坚城作为屏障,刚刚一天就开始求救。
“来人!”
一名将领快步走进。
“传我将令!”
“立刻点齐五万兵马,火速增援显州。”
“告诉银术可,让他务必坚守待援。”
“待我援军一到,立刻出城将卢俊义这十万人,给我彻底碾碎在显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