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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4-EP1：黑桃国王（13）(第1/2页)
OF4-EP1：黑桃国王（13）
【世上最空虚的心情莫过于后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即使是上帝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大维齐尔埃蒙，2050年。
……
从麦克尼尔口中得知自己和吉尔斯即将与麦克尼尔一同被调往日本后，马尔科姆·格兰杰便不得不分外小心地关注着这位爵士的一举一动。团队中的其他战友或许会认为，吉尔斯对日本的敌视已经在过去几个平行世界的冒险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衰退，但老格兰杰却不像其他人那样乐观：此前他们所前往的平行世界中，GHQ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甚至是无人能够记起的遥远过去，没有任何一个平行世界的GHQ像眼下设立于日本的同名机构那样更接近吉尔斯执掌下的盟军驻日占领机构。长间晋三的不合群则可能加重吉尔斯的触景生情、诱使后者因一时冲动而犯下无可挽回的过失。因此，在得知GHQ对自己另有任用的麦克尼尔情绪复杂地赴任的同一时间，与吉尔斯一并来到日本的UN维和部队担任空军中队指挥官的老格兰杰建议吉尔斯在将部队投入到作战任务中之前先摸清部队的战备状况。
“GHQ对外界隐瞒了很多关键信息，比如天启病毒的变异程度和高度变异后的天启病毒带来的完全不同的生态。”来到日本的第一天，老格兰杰就得知在这个位于远东边缘地带的岛国上徘徊着数不清的天启病毒变异生物。这些在天启病毒的作用下变为巨型怪物、以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方式存活着的动植物于过去几年中不断地压缩着日本人的生存空间和GHQ的控制范围。时至今日，仅有日本的主要城市还可算是完全处在GHQ的控制下，余下的土地则成为了天启病毒变异生物的乐园。“我还以为麦克尼尔能从他的特殊消息渠道那里搞来些秘闻……”
“我也没料到日本会出现这样离奇的现象。”如果说维和部队为整体秩序考虑而退守主要城市尚且在吉尔斯的容忍范围内，那么来自世界各国（主要是美国）的飞行员们将日本内陆地区上空列为危险地带就足以令吉尔斯引以为耻。不过，为了不让同样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战友过于窘迫，吉尔斯还不愿当着老格兰杰的面数落UN维和部队飞行员们懦弱无能。“没错，我们有一场预料之外的硬仗要打，但是这和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有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战争相比算不上什么。城市间的航空运输，还有清理会飞的变异生物……我们能搞定的。”
话虽如此，赶去新作战部队后把跟随自己来到日本的部下介绍给新属下、尝试说服者双方融洽相处的吉尔斯仍然想不通一度为控制钢皮病疫情而遍布日本各地的UN维和部队如今落得龟缩主要城市内下场的原因。那些巨型天启病毒变异生物看上去固然棘手（钢皮病患者也的确给维和部队添了不少麻烦），但和往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市内、打驻军一个措手不及的狂暴化钢皮病患者相比，目前成群结队地在日本各地的变异生物无疑是被隔离在主要居民区之外且只能和UN维和部队在正面战场上交战的对手。抛开城市环境的限制和钢皮病患者集体狂暴化的不可预料性不谈，钢皮病患者在正面战场上绝对不会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对手——麦克尼尔一向持这种观点，吉尔斯也愿意跨过双方之间的固有成见、赞同麦克尼尔的明智想法。
因此，在熟悉了GHQ占领下日本的现状和环境后，英国皇家空军第11中队的现任中队长便跃跃欲试、想要找个机会和作战记录中那些或是由昆虫、或是由飞禽变异而来的巨型生物在空中一较高下。
事与愿违——心心念念要早日和变异生物交战的吉尔斯在来到日本之后的接下来两个星期里都没有接到新的作战任务，反而是老格兰杰得以借护航的机会前往大阪。想到GHQ麾下UN维和部队的主力实为驻日美军，吉尔斯顿时释然了。他也不管已在麦克尼尔一行人抵达日本前就从大阪转移到了东京的天西贤治另有什么打算，只管找上老格兰杰、希望对方能密切关注飞行过程中所见到的一切风吹草动并等到任务结束后事无巨细地向自己描述脱离GHQ统治的荒野。
“其实……我们这次走海上路线，不从日本内陆地区上空经过。”老格兰杰尴尬地向脸色灰暗的吉尔斯辩解说，这似乎也是GHQ的规定之一，目的在于尽可能减少人员和装备的损耗。“到处都这样……麦克尼尔和你说过他在民政局的见闻了吗？听他那么一说，我想我的初步估计总归是正确的。GHQ目前所做的，就只是维持现状、尽可能减少我军的伤亡和损失。”
“是啊，除了一些精神不正常、别有用心的家伙，没有人想来日本。其他和日本有关的消息都可以伪造，但人死了就是死了，说失踪或下落不明也一样。”吉尔斯设身处地从GHQ高层的角度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也很有可能做出相同的决定。他在自己的世界主政日本期间，尚且要为驻日盟军在日本的伤亡数字引发的舆论影响而范畴，更何况这个平行世界的日本和GHQ所面临的严峻局势远胜他当时的状况。诚然，几乎所有国家都会言之凿凿地将日本称为钢皮病疫情的源头并要求有能力控制局面的大国尽快采取行动，当真向日本投入规模为几十万人的军队又是另一回事了。“有观察的机会是最好的，没有也无所谓。我不信GHQ只用你们美国人出去执行任务。”
“我也不信。GHQ的行政部门只有十几名局长，这样的职务以前从来不对日本人开放，如今却让茎道修一郎博士当了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负责人……麦克尼尔要招募大学生临时承担社会课的工作时，也没遇上来自内部的过多阻力。”老格兰杰冲着战友笑了笑，承诺会尽力帮助吉尔斯拿到真实的第一手资料。GHQ内部的参考资料固然也有其价值，遗憾的是GHQ长期以来对外界实施的欺骗作战已经影响了它们在吉尔斯心目中的可靠性。“依我看……连东京及周边地区都不怎么安全，我们近期还是不要考虑整个日本的事了。”
老格兰杰的护航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安然无恙地往返于东京和大阪之间的老格兰杰在返回东京、向上级报告任务结果后就立即找到了还在和手下用模拟作战训练打发时间的吉尔斯、把自己紧贴海岸线飞行期间拍摄到的一些影像资料交给了对方。好奇的爵士连忙找了个借口走开、寻得一处安静的房间与战友一起观看录像，他起先还认真地紧盯着屏幕，没过多久就开始不耐烦地拖动播放器进度条、以惊人的速度看完了老格兰杰在飞行途中冒险拍摄下的全部内容。
“这……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也不清楚。”马尔科姆·格兰杰老实地向目瞪口呆的爵士承认，自己拍摄到的无人区情况和GHQ作战记录资料中相比差距极大，“我以为城市外面会游荡着数不清的等待我们去猎杀的天启病毒变异生物，但仅从东京到大阪的沿海地区来看……我们没有见到巨型变异生物的踪迹。”
“这说不通啊。”百思不得其解的吉尔斯有些怀疑自己的设想。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以这个平行世界的政治家们普遍的决策逻辑而言，或许日本主要城市之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巨型变异生物，令人心惊肉跳的交战记录也不过是说服UN维和部队裹挟日本平民向主要城市收缩以降低管理成本的策略。“狂暴化的钢皮病患者可以突然出现，这些巨型变异生物又不会。”
“看来必须要深入内陆地区，才能进一步了解到真相。”谈及日本内陆地区，老格兰杰便联想到了长期下落不明的长间晋三。唯有同在日本的天西贤治了解这位当代武士的部分动向，但即便是天西贤治也无法保证能随时随地找到对方。“要么这其实只是个惊天骗局，要么……这些变异生物的出现方式跟狂暴化钢皮病患者差不多。”
两人都感到被天启病毒荼毒日久的日本处处透着蹊跷，一时间却又无从下手。初来乍到的他们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就能发现横行于GHQ内部的不成文规则：明明了解许多内情的文官和军官们偏要佯装一无所知、以诡谲的默契维持着GHQ中效率低下的信息交流，仿佛把该说的话公之于众在眼下的日本堪比十恶不赦的重罪。
向麦克尼尔求援或许是个办法，前提是麦克尼尔已经顺利地结束了基本整顿工作。不巧的是，还在熟悉社会课和民政局办公风格的麦克尼尔目前专注于尽可能隐蔽地建立一支最好只听从他本人调动的作战部队而无暇他顾。面对老格兰杰和吉尔斯的不解，同样因日本存在诸多未解之谜而头疼的麦克尼尔打算等到阿杰姆贝一行人抵达东京后再采取行动，那时他们才得以名正言顺地借着防疫工作的名义开展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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