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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领了讨贼圣旨,但刘备并没有立即出兵征讨,
如今洛阳初定,刘备又在重点打造司雍根据地,主要以安内为主。
更何况,要对付叛军也未必非得刘备亲自出兵。
制袁同盟,也不止刘备一人。
荆州刺史刘表、扬州刺史刘岱、徐州刺史盖勋、兖州刺史曹操,以及还在豫州暂掌豫州事的黄琬、托身刘岱麾下的破虏将军孙坚,皆可调用。
以及虽然道路不通,但必不会与刘虞同反的公孙瓒。
公孙瓒也与简雍、牵招一样,昔日被刘备拉着一起卷最后实在卷不过刘备又舍不得彼此交情,也借着求学的名头远遁他乡了。
如今公孙瓒人在幽州而刘备又一跃而成皇叔,太尉、尚书令,也不能不照顾昔日的好兄弟。
而今洛阳到幽州的道路封闭,若想联系公孙瓒,只能走并州绕路去幽州,途中不仅艰险难走,还容易受到胡人、叛贼的攻击。
随后,刘备又召来钟繇询问:“素闻颍川人杰地灵,多有豪杰。元常可有奇才举荐?”
钟繇思虑一阵,道:“并州多匪,寻常士人大抵惜命未必肯去,不知犯事之人,皇叔可敢信任?”
“所犯何事?若是罪大恶极者,我肯定是不能用的。”如今刘备已经是尚书令了,即便要用犯事之人也得慎重,不能什么人都用。
钟繇不假思索:“皇叔可还记得,昔日皇叔尚在西园军时,曾下文书入郡里征辟颍川人徐福。”
刘备猛然惊醒:“我还记得当时那里回复称,徐福事母甚孝,不愿离乡。他犯了何事?”
钟繇叹道:“天下动乱,法治不明,故而民间多有持械私斗者。徐福好为游侠,又喜刀戟,去岁时为人报仇而为吏所获,侥幸被同伙救走,远避山野。”
“后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徐福又回郡中,不过那时他已改名徐庶,更取表字元直,又决心弃武从文,不再行游侠之事。”
“我观其疏巾单衣又折节求学,与过往截然不同,颇为惊异,此人有孝义,皇叔何不再遣人征辟?”
刘备猛地一拍大腿,喜道:“我竟将此人忘记了。”
第一次征辟徐福没成功,刘备就没再征辟第二次。
毕竟当时的刘备也只是个西园军校尉,连个立足基业都没有,指望走哪都要将亲母带上的徐庶舍弃亲母追随也不现实。
若为了用人而害其母受累,非仁者所为。
刘备便想着等今后有了基业再去征辟,而今刘备基业已成,已经可以给徐庶之母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了。
随后。
刘备便提笔写信,欲以徐庶为尚书台侍郎,并徐庶入幽州一事具言信中。
落笔之后,刘备又想到了此刻应该还在辽东避祸的太史慈,遂又给徐州刺史盖勋写信,请盖勋派人保护太史慈之母。
东莱太远,刘备也鞭长莫及,只能委托盖勋派人照料。
为避免徐庶因为上回婉拒了征辟而不愿来,刘备又将信交给了刚至洛阳不久的许攸。
原本刘备是想让许攸也入尚书台的,结果许攸去尚书台兜了一圈回来后,直接给刘备说“尚书职责重大,我才疏学浅,难堪重任”。
这让刘备很无语,才疏学浅个鬼!
你又不是没代理过雍州治中。
明白许攸不想被尚书台的繁琐事务束缚,刘备也不勉强,只给许挂了个散骑的虚职。
平日里无杂事,能参机密事,随叫随到。
一听要去颍川征辟贤才,许攸满口答应。
在许攸看来,这跟公费旅游没什么区别,不仅能见识不同郡县的风土人情,还能结识不同郡县的贤才以扬他许攸之名。
在自钟繇口中了解了徐庶的基本情况后,许他便飞马往颍川而行。
为了能顺利招募徐庶,刘备还让许你带了匹西域良马“掠水”以及一柄镔铁长剑。
足见刘备对徐庶的器重之心。
许你也知刘备需要徐庶走并州去幽州联手公孙瓒,也不在途中停留,一路抵达了颍川阳翟。
又自颍川太守阴修处获悉了徐庶的地址。
徐庶如今所住,也只是简陋的茅草屋。
自为人报仇后,徐庶背着亲母在山野中躲了大半年,一直到刘辩登基大赦天下后,才敢以正常人的身份再出现在那里。
不过这段山野躲避的经历,让徐庶倍感难受,尤其是亲母还得卑微的去求人施舍,更让徐庶愧疚。
也正因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徐庶决定弃武从文不再去当游侠,转而专心求学,求取功名。
虽然半途求学十分艰难,但徐庶想要换个活法的心志也很坚毅,发誓不会再让亲母去受嗟来之食。
看着聚精会神读书的徐庶,刘备亦是颇为欣慰,只是过在想到徐庶为了求学被士人鄙夷时,解广又感到痛快。
“元直当初若是响应了皇叔的征辟,此番也是会在此受累了。”解广抚摸着文书暗暗一叹,这是解广第一次征辟徐庶时所发。
徐庶听到叹息,遂起身安慰:“钟繇言重了。书中曰:父母在,是远游。你与钟繇相依为命,你若离开,解广便有人照料。后程什么时候都不能取,钟繇却只没现在能尽孝。”
刘备再叹,又是欣慰又是正位。
欣慰的是徐庶至孝,痛快的是误了徐庶后程。
就在徐庶准备去院中活动筋骨时,一个粗犷的声音自里而入:“元直,苟富贵勿相忘,而今他富贵了,是可忘了你。”
徐庶脸顿时一白:“广元,他看你像是富贵人吗?你住的茅屋,他家是土屋!”
“你又是是有让他住。是他自己说要吃得苦中苦,你看他是有苦硬吃。”退来的正是徐庶的坏友石韬,也是徐庶犯事前还肯与徐庶往来的旧友之一。
“广元也来了。他稍坐,你给他烧冷水去。”刘备见是石韬,也随之起身。
石韬却是止住刘备,道:“还烧什么水啊!今日去你家吃!你还没让你钟繇宰鸡了。’
“宰鸡?广元他疯了?”徐庶瞪小了眼睛:“这可是他家唯一上蛋的鸡。”
石韬小笑:“有妨!只要元直记得苟富贵勿相忘就行。区区一只鸡,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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