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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哥儿稍坐吃茶,人已去带了,想必用不了多久。
贾政命小厮为李宸重新斟了热茶,又说起了方才的家常,全然不顾宝玉还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听宸哥儿方才所言,府上业师并非名儒,仅是一介康生?”
“正是。”
“如此看来,更是贤侄天资过人,乃天生的读书种子。”
贾政越看李宸越是顺眼,只觉此子容貌俊朗,身形挺拔,兼有文武之气,颇有祖上荣国公当年的风范。
心下不由暗叹,这般麒麟儿,怎就不是出在我贾府?
“今日难得前来,伯父便再多嘴提点你几句。”
李宸落下茶盏,垂手躬身,虚心听授。
“世伯请讲。”
贾政颔首,指尖轻叩茶案,徐徐开口,“如今你才入考场,不知官场深浅。你父亲在巡防司当差,少有朝圣之机,有些关节或未通透。”
“陛下如今,正有意扶持我等勋贵一脉。”
“这是为何?”
李宸蹙眉问道。
头一次听长辈论及朝堂秘辛,倒让他生出几分好奇。
贾政捋须,声音压低了些,“朝堂之上,苏首辅与明次辅相争日久,文武百官各附其翼,两派势同水火,已渐成倾轧之势。”
“我勋贵一脉,世代与国同休,荣辱系于社稷,本就是陛下信重的根基,此时正好借我等平衡朝局。”
顿了顿,贾政神色添了几分怅然,“只可惜,我勋贵子弟向来重骑射、承世职,科场上能崭露头角者寥寥,二甲以上更是凤毛麟角。陛下想扶,却也少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边关无战事,军功难立;文治上再无拿得出手的人物,便难安插心腹。”
话锋一转,贾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宸,“故此,你此番得中案首,正是天赐机缘。眼下虽未必有多大裨益,但你若能一路顺遂,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步步高中,便是勋贵里头百年不遇的‘文曲星‘!”
“届时,陛下扶持有名,日后你的官运,自然比同辈顺畅得多!”
贾政捋了捋胡须,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此乃天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李宸颔首,“晚辈受教了。”
贾政说了一席话,倒也是有些水平,但问题也不少。
兴许也是被清客们捧得太久了,遇见了新晋后生,他便也忍不住好为人师,指点起来。
可李宸又不是真的十五岁。
‘只谈利益回报,半句不谈风险,这不是耍流氓?你这和全网鼓吹的什么大趋势,世纪风口,怂恿人全仓梭哈,猛加杠杆,结果集体暴雷,有什么区别?”
文官朝堂倾轧是常有的事,当堂拿笏板对扇都有可能,但这时候挤进来个武官,怎不会先一致对外?
李宸内心吐槽,表面上还是奉承。
房内的气氛倒是更融洽了。
未几,门帘再掀起,李宸便见到了令他都惊讶的一幕。
六个粗壮健妇前后簇拥着,将双手反绑、浑身被缚的丫鬟抬到了房里来。
那丫鬟虽被布条塞住了嘴,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可一双明眸却亮得惊人,倔强地怒视着周遭一切,毫无屈服之意。
贾政见状,不由得愠怒道:“怎地弄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为首的婆子慌忙行礼回话:“老爷容禀,这蹄子性子实在太烈!若不捆缚,便要寻死觅活,口口声声说若撵她出去,立时便撞死在门口石狮子上。就这般,路上还抓伤了好几个。”
几个婆子撸起袖管,果然露出几道血痕。
李宸暗忖:‘这性子,倒真像只野性难驯的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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