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站在钟楼遗址外的制高点，夜色如墨，远处的建筑轮廓在探照灯的扫视下忽明忽暗。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行动开始前的最后十五分钟。
“各小组注意。”他低声对着耳麦说道，“按计划推进，保持静默。”
耳机里传来一连串确认的声音。
云芷的位置在西侧掩体后方，她正通过平板电脑监控着突击路线的实时影像。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中，钟楼外围的岗哨正在换班，三名守卫从临时搭建的岗亭走出，替换下两名刚刚结束巡逻的人员。
“他们换岗时间比预估快了两分钟。”云芷轻声说，“节奏被打乱了。”
“那就提前动手。”沈棘低声回应，“狙击手准备，目标通讯线路。”
几秒后，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闷响划破夜空，紧接着，钟楼外围的一根电线杆上的通讯设备冒出火花，随即熄灭。
与此同时，负责潜入的队员已经摸到了第一道岗哨的侧翼。一名队员迅速靠近一名守卫，用特制的软绳套住对方脖子，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拖入阴影之中。
另一组人则利用夜色掩护，绕过围墙缺口，悄然进入建筑内部的外围区域。
“我们进去了。”耳机里传来老李的声音，“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沈棘点头，目光锁定钟楼主体。那里是目标的核心区域，也是赫柏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爆炸声响起。
不是预定的东北角垃圾桶爆燃，而是来自东南方向的一处仓库。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怎么回事？”沈棘皱眉。
“不是我们的引爆点。”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有人提前动手了。”
沈棘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变。原本用来分散守卫注意力的假动作，竟然被敌方先一步识破，并反过来利用。
“所有单位提高警惕。”他立刻下令，“目标可能已经察觉，准备强攻。”
话音刚落，钟楼周围的灯光骤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枪声响起。
子弹从钟楼的窗口和岗哨位置射出，密集的火力封锁了通往建筑的主路。
“压制火力！”沈棘大吼。
狙击手迅速调整角度，瞄准钟楼顶层的机枪手，连续两枪，对方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突击队分成两个方向包抄，一部分从南侧废弃仓库推进，另一部分则强行突破西侧入口。
“我这边发现异常。”云芷突然开口，“刚才那辆黑色SUV又出现了，但这次它停在了钟楼后门。”
沈棘立即调出无人机画面，果然看到一辆遮挡车牌的黑色SUV缓缓驶入后院，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影。
“是纱曼。”云芷眯起眼睛，“她在搬运什么东西。”
沈棘盯着屏幕，那是个金属箱子，体积不大，但看搬运动作，明显不轻。
“他们要转移什么？”他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一声惊呼：“控制室失联！”
“什么？”沈棘猛地抬头。
“我们在建筑内部部署的信号中继器被人破坏了，无法与突入小队建立联系。”
沈棘脸色一沉，这说明敌人不仅察觉了他们的行动，还掌握了警方的通讯节点，并主动切断了联系。
“所有人靠自己判断行动。”他果断下令，“目标优先级：活捉赫柏，阻止箱子里的东西离开现场。”
“明白。”耳机里传来多个声音。
云芷迅速操作平板，试图重新接入内部摄像头，但大部分画面都变成了雪花。
“只剩下东侧走廊的镜头。”她咬牙，“能看到几名守卫正在往一个房间搬运物资。”
沈棘立刻调出那个画面，只见几个黑衣人正抬着一个铁皮箱进入一间封闭的房间，门口站着两名持枪守卫。
“就是那里。”他指着屏幕，“我们要进去。”
“问题是现在整栋建筑都在戒备状态。”云芷冷静分析，“如果我们贸然强攻，只会造成更多伤亡。”
沈棘沉默片刻，忽然看向不远处的通风管道。
“我们可以从通风系统迂回接近。”
“但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布置陷阱。”云芷提醒。
“总比正面硬闯强。”沈棘已经做出决定，“你来引导。”
两人迅速朝建筑侧面移动，途中避开巡逻守卫，找到一处隐蔽的通风口。
沈棘掏出工具，快速撬开通风栅栏，率先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