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面包车已驶出厂区，汇入外围荒路。郑宇轩站在出口处，望着远去的车影，拳头紧握。
对讲机里传来赵亮的声音：“无人机信号丢失，对方进入信号盲区。我已通知交警队封锁主干道，但……他们可能已经换车。”
林悦蹲在地上，检查被救的两名婴儿。她轻轻抬起其中一名婴儿的左脚，脚踝内侧一颗红痣清晰可见。她将这个细节记入随身记录本，合上本子时，指尖在“红痣”二字上停顿了一瞬。
郑宇轩走回警车，从内袋取出那张婴儿照片，再次翻到背面。“转出名单-B组”几个字边缘有些磨损。他没有将照片放回，而是握在手中。
“B组不是路线。”他低声说，“是批次编号。他们按批次转运，每批三个孩子，红痣是标记。”
林悦点头：“如果这些标记出现在收养系统里，就意味着……”
“有人在里面接应。”郑宇轩接上话，声音冷得像铁。
赵亮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传出：“队长，我比对了K6的行驶轨迹。它确实提前脱线，但……它绕行的路线，经过城西老工业带的三个货运站。”
郑宇轩猛地抬头。
“B7。”赵亮说，“B7-13。通风管道里的数字，和这张照片上的B组，是不是同一条线？”
林悦迅速调出地图，将冷链车行驶路线与旧物流代号叠加。三条可能路径中，只有一条穿过B7区域，终点指向一处废弃冷库。
“他们没打算走远。”林悦说，“只是分散转移，降低风险。”
郑宇轩将照片塞回内袋，拉开车门。警徽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赵亮，继续监控所有B类代号区域。林悦，带孩子去医院，做完体检立刻回来。”
林悦抱起婴儿，走向另一辆接应车辆。郑宇轩坐进驾驶座，手指摩挲着钢笔。笔帽边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上次突围时在排水管中磕碰所致。
他按下对讲机：“我要去B7。”
“你一个人？”赵亮问。
“我不需要人陪。”郑宇轩说，“我需要线索。”
对讲机沉默了几秒。
“B7有三个出入口。”赵亮终于开口，“东门常年封闭，西门有监控，南门……是条死路。”
“死路也得走一趟。”郑宇轩发动引擎。
警车驶离建材市场，扬尘在阳光下翻滚。后视镜里，林悦正将婴儿抱上医疗车，她的手在孩子脚踝处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
郑宇轩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车载电台突然响起，是赵亮的加密频道：“刚收到无人机最后传回的画面。面包车停下后，有人从副驾下车，穿黑色夹克，走路微跛。”
郑宇轩眼神一凝。
“而且……”赵亮声音压低，“那人下车时，袖口露出一截金属链，上面挂着一枚刻字牌。”
“什么字？”
“L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