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爸,那我先滚了,早点儿休息,别耽误明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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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陈德善一路上都在看各家的报纸。
年初的时候报纸的主版面还都是新时代的新人新事一类的,现在则是各种历史人物的批评分析。
从海瑞到乡镇干部,无一例外都是从思想上下下手。
几份报纸看下来,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要快点儿把家里这摊子事儿处理了,让陈清河去齐家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光捐了几个厂子,还是不够。
行事作风也大有问题,那些房子的租息和厂子的股息也要找个好由头给政府。
依照陈清河这几年在滇南的表现,必然是知道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苦的,齐家那动辄几百上千的衣服首饰,一顿饭吃上百块的作风。
再不改改,迟早上这报纸的头版。
他把几份报纸都摞在一起,递给前面的警卫员。
“一会儿到了医院,你把报纸送到609,让陈清河看主版面,顺便告诉他,在医院传闲话的人是王冉冉。”
陈老爷子手扶着拐杖,闭目养神,听见儿子的话,眼睛都没睁就说道。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让你跟他们划清界限,非要犟,现在知道难了。”
这阵子的报纸透露出来的信息不一般。
下面县里的有些报纸,已经开始从干部作风上批评了,这天儿恐怕要变。
陈德善冷呵了一声说道。
“我可做不出来过河拆桥的事儿,要不是齐家,你招兵买马哪来的钱,变天也没这么快,还要再发酵发酵,正好给咱们一个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