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爸说,要让这个小画家给他当代笔,他还不是很乐意。
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没什么眼力见儿,除了能给他画画,有屁用啊。
还是年龄大一些的会来事儿。
但此时,他后悔没早点儿来参加。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他只要稍稍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和社会地位,保准让她对自己一脸的崇拜。
他也是在美术大学里当讲师的。
穷的吃不起饭的年代,能学画的,都是曾经富过的,要么是家里有这行的。
富家出身的小姑娘。
要么家道中落,胆小怕事,又背着家里的期望,一个不给毕业的威胁,就能让她们老老实实的听话。
要么家里背景强,养的天真无邪,几句好话,就能哄得团团转。
这丫头,穿着平棉布的粉裙子,杏色的坡跟小皮鞋,浑身上下的打扮,最多三十块钱。
他心里瞬间就生成了让她臣服自己的方案。
他端足了一个行业领袖的姿态,笑吟吟的坐在了空着的位子上。
时不时的轻抚掌心鼓掌,时不时的搭话。
画画他固然水平一般。
但论绘画技术,论开会,开演讲,他也是自小就受家庭氛围影响的。
没人比他更懂。
反观坐在他旁边的小姑娘,一言不发,连口热茶都没端起来喝。
肯定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很紧张。
真让人心生怜惜。
姜喜珠就是单纯不想用外面的杯子,倒是没想到还会被人这么误会一糟。
姜喜珠感受到再次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只觉得像是被蛇缠住了一般,恶心的让人想伸手给他来一巴掌。
现世这个圈子的乱象,她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这种乱象,在这个淳朴的年代就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