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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柳宛若倾注了全部的希望在对方的身上，希翼着对方的口中能说出她期待的结果。
只是很可惜，这世上多的是不遂人愿。
“苏小姐说，她不见陌生人。”来人看向了姜烟柳开口，原封不动的把苏妗的话给传达。
这句话中的陌生人这个词汇直接把姜烟柳给刺激的不轻，她晃了晃身子，一张脸煞白，看起来简直就像马上就要晕过去似的，她咬着唇瓣，看着面前来说话的医务人员。
“我……我怎么会是陌生人呢，我……我是她的亲妈啊，她是我怀胎十个月好不要容易生下来的孩子，是血脉交融的亲母女，怎么会……”
姜烟柳后面的话没说，那个词她一点都不想提及。
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姜烟柳眼眶中蓄满了眼泪，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不管是谁看她现在的样子都是觉得她伤心欲绝，叫人心碎。
来通知的这个医务人员看见这个场景，脸上也闪过几分不忍心，想着实在不行他再帮着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眼前的人看着不像是说谎。
“您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您和那位小姐的身份的东西，比如合照？”她询问道。
听着自己面前的工作人员说的这句话，姜烟柳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她思来想去，在自己的记忆搜寻了许多许多，她在想有吗，自己和女儿亲密关系的证据？
可是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做不得假的。
她这才骤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一张和苏妗的合照。
反倒是苏娇，苏娇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用心的记录着苏娇的成长过往，参与了苏娇的每一分成长的痕迹，生日要拍，在学校里拿了奖状要拍，一起出去旅游更是必不可少的拍了许许多多的合照。
相反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她家妗妗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她家妗妗小时候都是做什么的，她都不知道。
“我……我没有……”姜烟柳僵硬的回答。
“母女一张合照都没有吗？”面前的医务人员也睁大了眼睛，她是得到了自己的领导嘱咐，说住在这个病区里的那个小姐是个大人物，凡事都要以里面那位小姐的意思去做，禁止闲杂人等进入，靠近病区。
“那……联系方式？对啊，您能不能给里面的小姐打个电话，这大概也能证明你们之间……”医务人员咬咬唇开口，勉强再给面前的姜烟柳一点机会。
实在不行，她去通报一声，再问问。
“没有……”姜烟柳听着面前的医务人员的话，脸上的血色尽失，摇着头，最终只能吐出这么两个字眼。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一点和苏妗相关的亲密关系的证据，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无法证明她是苏妗的亲生母亲。
看着姜烟柳的这幅恍惚的模样，医务人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示意着苏妗这个闲杂人等赶紧离开，不然就只能让安保人员把人给请走了。
姜烟柳这一次也的确不倔强了，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没脸再待下去，她顶着一张血色尽失的脸盘，不断后退，后退，直到有个电话打到了姜烟柳的手机里。
“你好，你是苏娇女士的母亲吗，是这样的，苏娇女士现在的情绪非常低落，有轻生的风险，刚刚在厕所里把自己的手给划破了，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我们从苏娇女士那里得到了您的联系方式，您看看要不要来一趟……”电话那端的人开口。
这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了背景的声音里出现了嘈杂的声音，有人在摔东西，哐当作响，还有人在旁边劝着，十分混乱。
姜烟柳听着电话里的这个人说的话还有这些动静，沉默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安静到对面几乎以为姜烟柳把电话给挂了的时候，姜烟柳终于说话了。
“麻烦你把电话给她，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姜烟柳开口道。
听着姜烟柳的这句话，电话那端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电话就被交给了苏娇。
“妈……”苏娇对着电话开口，眼睛亮了亮，她也的确是很狼狈，身上穿着病号服，手腕上绑着绷带，一张脸苍白，可是在握着手机的时候脸上却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似乎是欣喜还有一点笃定。
她就知道姜烟柳不会不管她的，她就知道姜烟柳还是心疼她这个女儿的。
“妈，我错了，之前爸叫我去的疗养院，一直和我说她是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疯女人，我看她可怜，才会去陪她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在我心里您才是我的妈妈。”苏娇开口，连忙的解释。
“妈，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什么都不骗你，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我的手很疼，刚刚流了好多血……”苏娇又是带着点撒娇语气开口，微微蹙着眉头，企图像以前一样的卖弄可怜。
姜烟柳会心疼她的。
可是苏娇现在说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听见姜烟柳的声音。
“不是想去死吗。”姜烟柳声音平静的开口。
苏娇听着姜烟柳的声音，微微一怔，紧接着姜烟柳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就去死，下次割狠一点。”
声音冷冰冰的，最终嘟嘟嘟的挂断了电话。
姜烟柳挂断了电话之后，就直接把这个电话给拉黑，顺便把苏娇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她也没有去管苏娇在听见了她说的这些话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伤心难过，或者真的听了她的话去死。
管他呢，反正都是陌生人。
她对于她们家妗妗来说是陌生人。
苏娇对她来说也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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