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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零碎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起初只是泛起涟漪,但经由市井小民的口耳相传,迅速发酵、变形、组合,不到半日功夫。
“崔文远资敌”、“飞云山好汉绑票索赎”等更为骇人听闻的流言版本,暗地里又有许多有心人推波助澜,大肆宣扬传播,已然在幽州城各处传开,一种山雨欲来的氛围开始弥漫在州城上空。
刺史府内,气氛凝重。
苏骞带着苏达及几名负责接应船队归来的管事,躬身站在堂下,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崔公,大事不妙啊!”苏骞声音带着颤音,“按约定时日,前往交割的船队早该返回复命。可至今音讯全无,张家兄弟和我儿也不见归来。
老夫心知有异,立刻派犬子苏达带人沿水路搜寻,却……却是一无所获,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崔文远端坐上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没有,崔公,船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苏伟红着眼睛回应,几个负责的管事纷纷附和。
苏骞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充满担忧,“崔公,非是老头子危言耸听,您说……会不会是草原那边,鞑子见财起意,来了个黑吃黑?
又或者……是被秦猛的探子,甚至是虎贲军的巡哨发现了端倪,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提到秦猛和边军时,崔文远双眼眯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与厌恶,这正是他最担心的情况。
若真是边军插手,事情就复杂了。
他正要开口,吩咐加大力度详查水路和边境关卡——
“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啦——”
崔府的老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堂,脸色煞白,声音凄厉尖锐,一下子打破了堂内的凝重。
崔文远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厉声喝道:“慌什么?成何体统!说,何事?”
老管家扑倒在地,涕泪横流:“老爷!是胜公子……胜公子他出事了!方才得到急报,胜公子在巡视漕运途中,于飞云山地界遭遇大队山贼袭击,随行护卫全部殉职,胜公子……胜公子他,他不知所踪,被贼人掳走了!”
“什么?”崔文远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因起势太猛,身后的椅子都被带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眦欲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再说一遍?谁被掳走了?在哪儿?”
“是……是胜公子,在飞云山,被飞云山的贼人掳走了,贼头留字索要钱财。”老管家哭嚎道。
“飞云山?放屁!”崔文远勃然大怒,一把将面前的案几掀翻,文书茶盏碎了一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飞云山那群废物怎敢动我崔文远的人!这绝不可能!”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大堂内急速踱步。越想越觉得飞云山不可能这么做,也越发的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狂暴的杀气弥漫开来。
苏骞适时地露出惊骇之色,连忙低头,掩去眼底的一丝冷意。
“查!给本官彻查到底!”崔文远猛地停下脚步,指着堂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立刻点齐州府精锐,不!传我命令,让杨烁带兵集结,一旦查清,本官要亲自踏平那飞云山。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此时的崔文远,已被亲侄子被掳的消息冲击得理智几近崩溃,那批失踪的军资似乎都已变得不那么重要。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剿灭飞云山,救回崔胜,将胆敢挑衅他权威的人虐杀来以儆效尤。
堂下,苏骞与苏达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在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幽州的天,真的要变了。
……
幽州刺史府的惊变和暗中有兵马调动,这个消息瞒不住在幽州城内蛰伏的暗部情报人员。各种消息被收集,迅速传到明月楼专人整理。
再由总管冯财亲笔密信,以飞鸽传书方式送回军寨。同时派出快马分别前往军寨和飞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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