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眼皮耷拉着，可还是直勾勾地用锐利的眼眸盯牢任季雅，眉头一挑，“你是个极其容易让人心疼的女人，你每次受伤被人欺负，我都不由自主想护着你……如果，如果这都不叫爱，你，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别说了。”任季雅怔愣地扶着顾烨南，她的耳朵聆听顾烨南一番发自肺腑的告白，整个人猛地一颤。
“那程御思呢……”她低低呢喃出口，发现怀里的顾烨南已睡得如一滩烂泥。
静谧的空间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已容不得任季雅再多想片刻。
她接通电话，那边程御思尖锐的嗓音窜入耳畔，“任季雅，这都几点了，你不会耍我吧？”
任季雅抹了把脸，才发觉刚刚顾烨南讲话时，她竟不知不觉流了眼泪。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孔，他高挺的鼻梁，冷峻的双眸，凉薄的唇瓣，忍不住把手掌覆在他的唇上。
那里，曾经也有她的温度。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任季雅咬咬牙心一狠，对程御思说：“我这就把他送过去。”
“好。”程御思的声音很雀跃，似乎已焦急等待许久。
果然，等任季雅扛着一米八几的顾烨南走出电梯时，程御思就翘首以盼站在电梯外，等待接应他们。
“把他给我吧。”程御思强势地从任季雅手里扶住顾烨南，朝电梯里一瞥，瞪了任季雅一眼，“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顾烨南忽然伸出手，发自本能地拽了任季雅一下，嘴里呢喃叫她的名字。
程御思十分气愤，不悦地把顾烨南拽离任季雅，美眸狠狠剜了她一下，露出狰狞的表情，“我早就看出你是个狐狸精，想不到他认识你这么短时间，就对你念念不忘。我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就盼着嫁给他，可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任季雅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你，还有你的宝贝儿子，都给我小心点儿！”
“你放心，今晚我就会离开嵩城，你们以后的事都和我没任何关系。”
“你要离开？”程御思美眸眨了眨，一抹笑意瞬间浮现唇畔，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对。我和小涵坐今晚的船离开嵩城，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真的吗？那祝你一路顺风。”
任季雅从程御思身边走过时，最后看了顾烨南一眼。
刚刚在餐厅，他不知是真是假的告白忽然又浮现在耳际，一下下擂动她的心。
以后，应该都没机会再见面了吧？
就让这一切都在今晚结束吧。
任季雅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她毅然踏进电梯，望着程御思抱着顾烨南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
明明早就计划要走，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那么那么的不舍。
电梯刚关，她的眼泪就不知不觉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