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疑是泄愤,但是到底没敢还手,老老实实地任他捏。
“真的是捡的?”
奚齐低下头,嘟囔道:“你不信任我就算了。”
李赫延叹了口,给自己台阶下:“以后别乱捡东西,我们两个人用不着。”
奚齐问:“为什么?”
“防传染,避孕。我只有你一个,你也只有我一个,”他抬起眼皮,含笑看着他,“还是说,你能怀孕?”
奚齐眨了眨眼睛,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白了点就是好,就连害羞也能看出来了。
他的心情轻松了起来,又可以开始肆无忌惮地发脾气了,递过手里的黑丝绒带子,不满地说:“你为什么给我买了一个和奥赛罗一样的,老变态,你想玩什么变态的游戏?”
说话间,不爽地锤了他一下,但是力道轻轻地,比起发怒更像是撒娇。
“靠,谁跟你说这玩意儿给奥赛罗的,你知道多贵吗?”李赫延拿到手里,戴到自己脖子上比划,“是一种短款项链,不信你去谷歌搜图。”
奚齐半信半疑:“真的吗?”
项链太小了,勉勉强强在李赫延脖子上兜了一圈,扣不上了,他捏着末尾的银色细链,在奚齐腿边蹲下来,仰起头,露出脖子上的黑色丝带,开玩笑地汪汪叫了两声。
他皮肤极白,衬托得这根choker在暖黄色的室内灯光下,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暧昧。
奚齐终于被逗笑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欢当小狗。”
李赫延出生在云端,生来就是人上人,戴上奢牌定制的项圈,也顶多就是一种艺术圈追求的性感。可他不一样,生在泥潭里,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所以要格外珍惜尊严。
“什么?”李赫延没听清。
“没什么。“
奚齐偏过头,假装看对面展柜里的擎天柱。
“哥。”
“嗯?”
“哥,哥。”
李赫延正在收起吹风机和浴巾,转过头,看见奚齐裹上了毯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哥,你家里会喜欢我吗?”
李赫延怔了一下,没法告诉他,他从未打算把他介绍给家里人。
奚齐把脑袋埋了起来,感觉很羞涩:“我小时候在棉瓦里住的那条街上,有一半的店里都有男妓,曼谷也有很多伴游做同性恋生意,之前提拉想送给你的那个就很贵,比阿提蓬赢一场比赛还贵,他们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为什么呢?可能因为这里穷人多,风气又开放吧。”
“我妈以前想让我也干这行,想给我喂药,你知道的,泰国特色,为了让我长得更像好看的小姑娘,我姐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疯,差点把房子砸了,她只好放弃了。后来她知道大城市里,有男人味的漂亮男人才能卖上高价,又想送我去学泰拳,还好第二个月我姐就带我跑到曼谷了。”
“我姐和我不是一个爸爸,她小时候跟着她一起偷渡过来的,只有我不知道爸爸是谁,可能是个泰国人,也可能是个缅甸人,还可能是个C国人,反正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八成也是个嫖客。”
“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干这一行,”奚齐说到这里,只露出一只眼睛从毯子里偷偷看他,道:“哥,我的出身是不是很糟糕,你家里还会让我和你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