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我们怀疑他根本就不识字。”
“……”
空气都尴尬地凝固了几秒钟。
李赫延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跟他聊天软件上都聊了半——”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自己都开始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奚齐。
奚齐眼神闪烁。
“奚齐！”咆哮声惊得司机抖了三抖。
奚齐吓得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想要逃跑，可是忘了手腕还被攥在别人手里，差点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上。
李赫延下了车，想要把他抓过来。
奚齐连忙和他调转位置，钻进了车里坐好，说：“哥，我想通了，我要去上学。”
李赫延一把将他拽了出来，抱起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骂道：“考试考八分，门门功课不及格，上什么学，回家去。”
“哥，哥……”
“闭嘴，别叫我哥。”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小孩瞬间就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把脸埋在他哥的胸口，害怕街坊邻里看见自己丢人，任他抱回了别墅。
奚齐被扔在了沙发上，脸埋在靠枕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探听外面的情况。
他听见李赫延正在暴跳如雷地和史蒂芬打电话，让他取消自己上学的计划。
奥赛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指。
奚齐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黑色大狗开心地直吐舌头。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惶恐，有点儿羡慕奥赛罗，要是李赫延和他分了手，一定会把奥赛罗带回真正的家吧，那自己和居伊呢？还能不能住在这儿呢？
他这么不乖，哥还会喜欢他吗？
李赫延打完了电话，一脸不悦地回到沙发前，弯下腰，用一根手指戳着奚齐的脸蛋，咬着后槽牙骂道：“小兔崽子，以后别去上学了，呆在家里学完中文再说。我平时给你发的那些你到底看过没？”
奚齐慢慢坐了起来，低着头，整个人都显得很丧气，道：“有时候我会用翻译器，哥……我、我只是怕你不喜欢我了。”
李赫延一肚子的火气被这句话堵在了喉咙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混蛋。”
奚齐向他倾过身体，像只小狗似得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仰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哥。”
他在妓院长大，断断续续地加起来也只在泰国上过三年半学，连泰文写起来都不熟练，怎么会觉得他能熟练掌握中文书面写作。
李赫延忽然觉得，这也不完全是奚齐的错，于心不忍，弯腰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抚道：“哥没有生气，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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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齐站起来环住他的脖子，李赫延将他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哥，你这次会在曼谷呆多久呢？”
“……”
李赫延一时语塞，这次行程是临时的，就连假条都是下了飞机才和大姐后补的，他本打算昨天解决完就走，可是见到奚齐，就不由自主地多呆了一天。
还能呆多久，他也不知道，总之不会太久。
奚齐趴在他肩上，说：“能不能给我也办个护照，以后我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李赫延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去放热水。
“行啊，可是居伊怎么办，不上幼儿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