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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下的孤注一掷(2 / 2)

紧接着,清军战船上的士兵点燃了火箭,无数支火箭如同飞蝗般射向川东军的船队。火箭带着长长的火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精准地落在民船的帆和船身上。“轰!”的一声,船帆瞬间被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吞噬着船体,浓烟滚滚,呛得士兵们剧烈咳嗽。有的士兵被火焰烧到了衣服,痛苦地在船舱内翻滚;有的则毫不犹豫地跳入江中,试图躲避火焰,却难逃清军的追杀。

江心变成了沸腾的死亡漩涡!落水的士兵在冰冷的、浑浊的江水中拼命挣扎,他们互相拉扯着,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口中不断呼喊着“救命”,可回应他们的,却是清军水兵冷漠的弓箭和火铳点射。清军士兵站在高大的战船上,如同狩猎水中的鱼,瞄准落水的川东军士兵,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名士兵的倒下,鲜血在江面上扩散开来,旋即又被湍急的水流冲散,与江水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是水,哪是血。

曾英矗立在南岸的山头上,如同一尊石雕。他双眼死死盯着江面上的惨状,看着自己忠诚的部属像蝼蚁般被江水吞噬,被炮火撕碎,却无力救援。他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他的战袍。牙关紧咬,腮帮上的肌肉虬结,青筋暴起,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那双曾经燃烧着炽热战意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与绝望——他知道,这一次,他们败了,败得彻彻底底,两千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侥幸未被击中的几艘船,在炮火和清军水师的冲击下,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船员们拼命划着船桨,狼狈不堪地向南岸溃逃。船尾拖着长长的血痕,破碎的木板和漂浮的尸体跟在船后,如同一条悲惨的血路。当这些幸存的士兵逃上岸时,一个个浑身湿透,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有的甚至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残阳如血,将浩荡东去的长江染成一条悲壮的金红色裹尸布。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却映照出无数漂浮的尸体,让这片江水显得格外凄凉。

曾英独自一人,久久伫立在蛇山高坡上。江风卷起他残破的斗篷,猎猎作响,仿佛在为死去的将士奏响一曲无声的挽歌。他望着对岸,清军的营垒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炮口森然,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嘲笑川东军的惨败;江面上,清军水师的战船如同幽灵般游弋,桅杆上的镶黄旗在风中狰狞招展,宣示着他们的胜利,那黄色的旗帜,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脚下,自己的营寨中升起的炊烟稀薄而无力,在晚风中飘散,几乎看不见踪迹——没有粮食,士兵们连生火做饭的力气都没有了。营寨里一片死寂,士兵们拖着疲惫麻木的身躯,在营寨间无声地移动,有的坐在地上,望着江面发呆;有的则蜷缩在帐篷里,连话都懒得说。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个个脆弱的幽灵,在营寨中飘荡。

江水拍打着嶙峋的岸石,发出空洞而永恒的呜咽,仿佛在为死去的亡魂哀悼。曾英的目光从对岸的森严壁垒,移到自己营中死寂的疲惫,最终落在那滚滚东逝、一去不回的江水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江水的湿冷,呛得他喉咙发疼,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一声沉重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缓缓从他口中吐出:“这长江天堑…竟成了…我万千将士…填不饱的肚子…”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虚妄的豪情。无边的无力感与噬骨的不甘,如同弥漫的暮色,沉沉地笼罩了整个江岸,也笼罩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那柄曾锋芒毕露、誓要光复中原的利剑,在长江天堑与粮尽兵疲的双重绞索下,终于无可奈何地…顿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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