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个凶神恶煞似的，赤着胳膊。
他的赤膊上，青龙纹身随着肌肉起伏，像要从皮肤里钻出来噬人似的。
“龙哥！”光头看到救星是的，瘸着腿扑过去，半边脸还肿得像发酵的馒头。
光头声泪俱下地说道：“这小子下手太黑了，我们都被他废了，您可得为兄弟们做主！”
被唤作龙哥的黑大个没理光头，那双铜铃似的眼睛死死盯着牛大壮。
“小子，知道这地儿是谁的地盘么？”
黑大个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
“在野狼俱乐部的地盘上，敢动我的人，你还是头一个。”
“实话告诉你，王海涛是我哥，我叫王海龙，今日你摊上事儿了。”
牛大壮突然笑了，笑声在满是呻吟的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吉他拨片，那是朱丹刚才掉的。
那透明的塑料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牛大壮不紧不慢地说道：
“从进门那一刻，我并没有想着要把事情搞成这样，我给过机会。”。
牛大壮的指尖轻轻弹了下拨片，清脆的响声里，黑大个突然觉得后颈一凉。
“机会？”龙哥的笑声震得吊灯晃了晃，“在这儿，我才是机会！”
“不信？那我也没辙，你可以问问他们就是了，同样地——”
牛大壮拖长了尾音，说道：“既然你是老板的弟弟，机会，我现在依然给！”
“我草，见过嚣张的，但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嚣张的，小子，你死定了！”
黑大个人狠话不多，猛地挥拳就砸向牛大壮的面门。
拳风裹挟着汗臭袭来时，却见牛大壮像片叶子似的侧身躲开。
“砰！”拳头砸在墙上，石灰簌簌落下。
黑大个还没收回手，就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牛大壮的手指正像铁钳似的捏着他的脉门。
“你纹的这龙，眼睛歪了，你动不动华夏龙？”
牛大壮的声音贴着黑大个的耳朵响起，温热的气息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下次找个靠谱的纹身师，不然镇不住邪。”
“还有，就你这点能耐，加上你这几十号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出这番话，牛大壮其实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就像他自己说的，机会，现在依然给。
不过看起来这个黑大个不见得是那么容易征服的。
因此，掐住黑大个的手腕，牛大壮使出了几层劲道。
顿时，黑大个就像被起重机吊起来似的。
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砸在茶几上。
玻璃碎裂的脆响里，他看见自己的兄弟们像割麦子似的倒下。
牛大壮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空之声。
钢管被踢飞的弧线像道流星，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天啊，这家伙竟然主动出击，一个人独战几十人？
看到如此劲霸的一幕，朱丹捂住嘴才没叫出声。
她看见牛大壮如入无人之境，从背后袭来的钢管，他看都不看。
只是反手一拧，那拎着钢管的混混，胳膊就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牛大壮又是一脚踹在扑来者的膝盖上，骨头碎裂的脆响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混乱中，牛大壮还抓起一个啤酒瓶，却没有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