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辞反应，卢爷爷扶了扶架在鼻梁上老花镜，再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笃定道：
“对，我肯定不会认错的，这就是我做的，没记错的话，是去年年底做的，总共五双，都售空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又说：“宋小姐，你丈——你的那位男性朋友就有这款，你照片里这双，就是他的吧？”
闻言，宋辞怔住。
男性朋友……
她看向卢爷爷，薄唇紧抿，当即明白他指的是谁。
是祁宴礼。
她之所以知道这家店是因为她在婚后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给祁宴礼买了双皮鞋，祁宴礼看见后就直接转送给了霍九。
霍九没敢要，后来在私底下还给了宋辞。
在看到宋辞眼底的失落时，他心下不忍，便告诉她祁宴礼的皮鞋从不在外面品牌店买，而是在卢爷爷这家店定制。
也是那时候起，宋辞时不时会来这家店，跟着卢爷爷学怎么制作皮鞋，然后根据祁宴礼平时穿鞋的习惯和场合，一点点打磨。
但她知道，即便是出自这家定制店的皮鞋，只要是她送的，祁宴礼就不会收。
所以她没再亲手送给祁宴礼，而是借卢爷爷之手，以沈楚语的名义转交给霍九。
两年多，近八百天，她送过祁宴礼三双皮鞋。
她见过他穿，只是他以为这三双都是沈楚语送的。
尽管已经放下，但毕竟自己付出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宋辞想起的时候，心头还是会有点细密的疼。
这种疼，是为自己那些年满腔深情感到不值，是心疼曾经那么卑微爱着祁宴礼的宋辞。
宋辞敛了敛现身，垂眸，视线落在手机屏幕的照片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卢爷爷说祁宴礼也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皮鞋，总觉得怪怪的。
脑海中闪过一抹白光，转瞬即逝，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应该只是巧合……
她想，回答道：“不是他的，是另外一位朋友的。”
另外一个朋友？
可他手上那五双是都被祁总给买下了，其中四双是当场销毁的。
这照片里的皮鞋也绝不可能是盗版。
闻言，卢爷爷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浑浊的双眼眯了眯，敏锐的捕捉到宋辞回答时明显的情绪低落，忖了忖，最后将心中所想压了下去。
另一边，李晴天正绕着店面打转，感叹着展品架上的各种款式定制鞋的价格。
抬眼望过去，价格最低的就要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