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血铸边关(1 / 2)

第48章血铸边关(第1/2页)

民国十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夜,吉林延吉。

呼啸的北风卷着雪沫,砸在残破的城垣和焦黑的木桩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却盖不住城外叛军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篝火和隐约传来的叫骂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和一种绝望的冰冷。

延吉城内,原道尹衙门改建的旅部指挥所内,汽灯的光晕摇曳不定,映照着三张疲惫不堪却异常坚毅的脸庞。

吉林边防军乙种第一旅旅长李杜、旅政治指导员邓云龙、参谋长韦典,正围在一张被弹片刮花、沾满血污的地图前。

地图上代表延吉城的区域,已被红蓝铅笔勾勒得密密麻麻,许多地方甚至被焦痕覆盖。

“第四天了。”

李杜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图,“城外叛军兵力绝对超过了两万,而且还在增加。他们不计伤亡,一波接一波,像疯狗一样扑上来。重机枪、掷弹筒,甚至还有七五山炮……这火力,绝不是于芷山、吉兴那帮乌合之众能有的。”

参谋长韦典拄着拐杖,他的左腿在北伐战争中被打瘸,此刻站得久了,伤处钻心地疼,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用铅笔点着地图上延吉的位置,冷静分析,但语气沉重:

“旅座,指导员,延吉的战略地位太要命了。地处吉东,距朝鲜仅54公里,离老毛子也不过150公里,离日本海出海口才80公里!这里是图们江流域的锁钥,控制延吉,就扼住了通往朝鲜和远东的战略通道。叛军,或者说他们背后的日本人,拼了命也要拿下这里,不足为奇。”

政治指导员邓云龙接过话头,他年纪最轻,脸上还带着书卷气,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声音因连日喊话动员而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韦参谋长说得对。但这绝不仅仅是叛军想要个地盘那么简单!从这几天的攻击强度、战术配合,特别是那精准的炮火和不要命的‘肉弹’冲锋来看,我怀疑——至少有成建制的日本朝鲜军,穿着叛军的衣服,甚至可能就是关东军直接化整为零加入了攻击序列!”

他拳头砸在地图上,震得汽灯晃了晃:“他们的目的,就是以‘叛军自治’的名义,实际占领延吉!一旦让他们得逞,日本军队就有了最合法的跳板和前沿据点!”

“届时,我东北东部防线门户洞开,日军可沿交通线直插吉林腹地,将我军南北分割!再利用南满铁路,逐步蚕食黑龙江,乃至整个东北全境!少帅苦心经营的基业,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以,延吉,绝不能丢!哪怕我全旅打光,也要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这里,为少帅调兵遣将争取时间!”

李杜重重叹了口气,脸上肌肉抽搐:“道理谁都懂!可眼下……兄弟们快撑不住了。开战前七千多弟兄,现在能拿枪的,不到三千。弹药消耗巨大,药品早就断了,伤员……伤员只能在冰冷的掩体里硬扛。”

“叛军攻势一波猛过一波,看不到尽头。兄弟们伤亡惨重,士气……实话实说,很低落。看不到希望啊。”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邓云龙和韦典:“援军情报说已在破围,但最快也要一两天,甚至三天。这三天的每一分钟,都得用命去填。光让弟兄们在前面流血牺牲,我们三个在这里干看着指挥,不行!我得上去!”

邓云龙闻言,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和布满硝烟的脸上显得格外灿烂,甚至带着一丝狂放:“哈哈哈!老李,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我早就想说了!”

“我在北平读书时,研究过赤熊国的战法,他们那些政委、指导员,可不是光动嘴皮子的,关键时刻都是操起枪第一个带头冲锋的!少帅设立指导员这职位,我看就有这层深意!”

“咱东北军的指导员,绝不能比赤熊的政委差!我们东北军的士兵,肯定也不输天底下任何一支军队!要上,也是我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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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典一听就急了,拐杖一顿:“哎!哎!你们俩什么意思?把我排除在外?凭什么你们上,我就得在后面看地图?”

李杜看着他,无奈又带点玩笑地说:“老韦,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你这腿……北伐时落下的病根,走路都费劲,你上去是冲锋还是给兄弟们当累赘?怕是没到阵地,就让弟兄们笑得敌人没打着,先闪了腰。”

韦典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激动地反驳:“旅座!你……你揭我短!是!我这条腿是在华北前线被……被北伐军的炮火炸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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