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抱起来裴祈安,一转身就看到温令仪到门口了,低声:“先压制。”
温令仪心领神会,作为医者,亲生儿子被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计,都来不及生气,冷静沉着侧开身让裴祈安进来,拿着针囊紧跟身后。
裴祈安放下幔帐,玄墨已经跪在门口了。
“怎么会这样?”裴祈安脸色一沉,问。
玄墨把事情前后都跟裴祈安说了一遍,声音没有可以压低,隔着幔帐的温令仪也听得一清二楚。
扫了眼裴佑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裴佑玺!你可知道自己是国之储君!”
“母后,儿臣错了。”裴佑玺不后悔,但心疼母后。
温令仪冷声:“且等着你熬过去这一关,我不打你板子!”
银针压制,温令仪看了泻方,吩咐宫女去熬药。
“母后,父皇需要您跟他一唱一和。”裴佑玺看着温令仪。
温令仪气得咬牙:“亏你还知道这个,挺着吧。”
说了狠话,迈步就出去了。
坤宁宫的大殿里,裴祈安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玄墨带着人把宋孝义、宋紫菱和宋紫馨押送进来。
三人跪在地上,颤抖的犹如筛糠。
玄墨亲自把帕子和银针送到裴祈安跟前。
裴祈安看了眼宋孝义,缓缓开口:“这帕子和银针是怎么回事?”
“皇上开恩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只是带着两个孙女去逛一逛院子,谁能想到会巧遇太子殿下,如今抓了我们祖孙三人,说是我们行刺太子殿下,冤枉啊。”宋孝义磕头在地,声泪俱下:“草民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啊。”
温令仪刚好听到这一番说辞,快步进来,抬起一脚揣在宋孝义的脑袋上,力气大的裴祈安都惊得站起来了,宋孝义倒仰过去的时候,眼珠子差点儿冒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般粗鲁。
“放肆!还敢狡辩,居心叵测还妄图混淆视听,怎么着?反倒是大昭太子看上宋家二女,意图不轨,自行先用了脏药?”温令仪走到宋家二女面前,厉声:“站起来。”
宋家二女不敢不站起来,玄墨立刻给自己手下递过去眼色,过来四个人分左右抓住了宋家二女的手臂。
温令仪扬起手一人两个嘴巴,宋紫菱和宋紫馨嘴边有了血痕。
“本宫从来不惯着居心叵测之人,尔等敢把主意打到太子身上,碎尸万段都是便宜你们了!”温令仪怒斥二女。
裴祈安走过来,扶着温令仪:“阿宁息怒,毕竟是宋家家主。”
“好!好一个北宋家主!好一个自诩忠义为国为朝廷的宋家!”温令仪指着宋孝义:“皇上顾念的是你的漕运?皇上顾念的是宋家祖上的功绩,念及外祖一家的情面,北宋家小人行径,本就令人不齿,原本好好的中山宋氏,分成了南北宋家,真以为皇上和本宫久居深宫就是聋子和瞎子?”温令仪深吸一口气:“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企图秽乱宫闱,动摇国本!其罪当诛!”
宋家姐妹瑟瑟发抖,涕泪横流:“民女不敢。”
“不敢?”温令仪一转身提着裙角跪在裴祈安面前:“皇上,臣妾要请太医院一起研究这脏药,追根溯源,决不能让宋孝义之流用两片嘴皮子去狡辩,说天家以势压人。”
裴祈安赶紧双手搀扶起来温令仪:“准。”
“皇上!皇后娘娘!草民冤枉!草民绝无此心啊!”宋孝义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磕头如捣蒜,“是草民管教不严,是这两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自作主张、求皇上、娘娘开恩,饶了她们吧!”
“自作主张?”裴祈安冷冷开口,“若无你的默许甚至授意,她们两个深闺女子,如何能得知太子的行踪?如何有胆量在别苑设局?宋孝义,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甚至要断臂求生?她们二人的性命你保不住,你以为就能保住你的命?若是查实,绝不姑息!”
温令仪冷笑:“宋孝义,你北宋家先是意图构陷齐王,如今又算计到太子头上,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本宫亲眼所见,难道你要说本宫是看错了?”
宋孝义知道大势已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他瘫软在地,老泪纵横,只能一遍遍地磕头:“草民知罪,草民罪该万死1求皇上看在姻亲血脉这点子恩情,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