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不得不被柳云烟强行压了回去。
她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此时，柳云烟只剩一个念头。
她绝不能被赶出小竹峰！
柳云烟缓缓低下头，散乱的法子遮住了她眼中汹涌翻腾的屈辱和怨毒。
因为隐忍和不甘，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弟……弟子……知错。”
她声音沙哑，如同摩擦的砂纸，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想吞了针一般痛彻骨髓。
“弟子久病，神志不清，这才说了胡话。望师尊和三位师姐……见谅！”
慈云真人听到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既如此，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们都退下吧！”
他手一挥，转身往身后的洞府走去。
直到石门自动合上，大家才三三两两各自散开，还止不住对柳云烟小声指点议论着。
柳云烟没有再管别人的反应，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往自己所住的屋子走去。
还没走远，又被张雪三人拦了下来。
张雪双手环胸，趾高气昂看着柳云烟。
“我早说过，没用的，你非要自取其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区区蝼蚁，也配跟我斗！”
柳云烟握紧了拳头，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这才隐忍着没有动作。
张雪见状，上前一步，尖锐的指甲戳中柳云烟受伤的肩膀。
柳云烟强忍着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紧抿着唇，没有作声。
“你给我听好了！我张雪以后可是会继承师父衣钵，继任下一任小竹峰长老的不二人选。
你想日子舒服点，就给我夹紧尾巴，安分守己。否则……我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张雪冷哼一声：“我们走！”
孙、李二人紧跟上张雪的步伐，路过柳云烟身边时，还不忘帮忙警告。
“听见了没有？小心着点！”
“回去老实待着吧你！废物一个！”
柳云烟始终低着头，没有出声，无尽的委屈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为什么？
同为小竹峰弟子，为什么慈云真人相信张雪却不信自己？
凭什么张雪就可以肆无忌惮颠倒黑白？
明明，她说的才是事实！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所有的不公！
恍惚间，柳云烟好似看到了一个清冷孤寂的身影，昔日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在她的脑海。
上一世，她拜入揽月峰跟着唐枭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时，无论她闯下多大的祸事，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唐枭总是会护着她。
面对旁人的指责，唐枭永远都是那句话：我揽月峰的弟子，自有本尊亲自管教，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
那时的他，似乎一直是凭一己之力，为她们挡下所有麻烦。
即便他收了七个弟子，也不曾偏袒过谁，总是一视同仁。
甚至在她与其他核心弟子争夺资源时，唐枭也会暗中支持，为她铺平道路……
同为师尊，为何慈云真人和唐枭的差距会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