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隆沉吟道:“欲破连环马,需用钩镰枪!此枪枪头带钩,可专钩马腿!马腿一伤,连环阵势自破!只是……”他面露难色,“这钩镰枪,小人依图打造不难,但这使用之法,尤其是如何结阵、如何在万马奔腾中准确钩取马腿,却非小人所长。小人有一表兄,现任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头,姓徐名宁,家传的‘钩镰枪法’乃是天下一绝,破这连环马正需此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七章:话本招祸引强敌,未雨绸缪议破(第2/2页)
“金枪手徐宁……”王伦心中苦笑,历史的惯性果然强大,绕来绕去,关键又落到了徐宁身上。难道真要重演“时迁盗甲,诱骗徐宁”的戏码?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朱贵身后的时迁。时迁被他看得一缩脖子,似乎猜到了寨主所想,脸上露出一丝讪笑。
王伦内心极度抗拒这个方案。且不说盗甲过程风险重重,单是诓骗徐宁上山,就非仁义之举。徐宁身为禁军教头,生活安稳,无缘无故将其逼上梁山,毁人前程家庭,这与王伦一直试图塑造的“替天行道”、“仁义梁山”形象背道而驰。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深陷于道德困境与破敌需求的矛盾之中,苦恼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沉稳旁观的林冲开口了,他的声音打破了厅内的沉寂,也带来了转机:“寨主,诸位兄弟,暂且不必过于忧心。那呼延灼虽勇,连环马虽利,却非即刻可至,亦非无懈可击。”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于林冲。林冲走到厅中悬挂的简陋地图前,分析道:“首先,朝廷调兵,粮草筹措,绝非旦夕可成。呼延灼所部驻防汝宁,长途开拔至山东,更需时日。此其一。”
他顿了顿,指向地图上的季节标记,继续道:“其二,也是关键所在,连环马威力巨大,却受天时地利制约极严。如今正是腊月寒冬,天寒地冻,地面坚硬如铁,不利于重甲骑兵长途奔袭,更易损毁马蹄。而待到开春,冰雪消融,道路必然泥泞不堪,莫说连环马冲锋,便是正常行军也极为困难。重甲陷入泥泞,无异于自寻死路!”
林冲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王伦身上,斩钉截铁地得出结论:“故而,以末将推断,呼延灼即便即刻收到军令,最快也需待到明年四五月间,大地干硬,草木初生,方是连环马出战的最佳时机!我等,尚有至少三四个月的准备时间!”
此言一出,如同拨云见日,厅内凝重的气氛顿时缓解大半!王伦更是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是啊,自己只记得原著中呼延灼来攻,却忽略了具体的季节和客观条件限制!林冲不愧是职业军人,分析问题一针见血!
“林教头所言极是!”王伦精神重振,“如此说来,天时在我!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从容布置!”
他立刻下令:“汤隆兄弟,你即刻着手,依图打造钩镰枪,先造他三五百柄备用!同时,将钩镰枪的图样与破解连环马的设想,详细记录下来。”
“朱贵兄弟,石秀、时迁,你‘谛听营’立刻全力运转,严密监视朝廷兵马动向,尤其是呼延灼所部的集结、开拔时间、路线,务必做到知己知彼!”
“林教头,花荣兄弟,杨志兄弟,你等需加紧操练人马,尤其是步军对抗骑兵的阵型演练,并着手挑选机灵敏捷、胆大心细的士卒,准备将来专门操练钩镰枪法!”
“其余各司各营,各安其职,加快山寨建设,储备粮草军械!”
一条条指令清晰发出,众头领轰然应诺,各自领命而去。虽然强敌将至的阴影仍在,但有了明确的应对方向和宝贵的准备时间,梁山上下反而爆发出更强的斗志与凝聚力。
王伦独自留在厅中,望着窗外依旧寒冷但已透出一丝春意的天空,心中盘算。三四个月……时间还算充裕。如何请动徐宁,又不违背道义,或许,该换一种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