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阳对视一眼,只是默契地微笑,没接话,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闫嘉文见缝插针,立刻端起第二杯酒,满脸真诚地看向我:“邢老说得对,咱们平安县搞建筑,那可是有底蕴的!远的不说,就说当初在安平乡,朝阳县长您当时一手抓的第六建筑公司,谁能想到一个小乡镇的工程队,能发展成今天这个规模?”他声音提高说道,“市里的南关体育场!那可是重点项目!就是咱们平安六建拿下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划分业务范围的时候,六建主要的经营范围是乡镇工程,对吧?可现在呢?六建的旗子早就插遍东原各市区了!为啥?实力过硬!信誉过硬!只要是平安县来的建筑公司接活,人家东家啊都放心!不为别的,就因为平安县出人才啊!专业的经理、经验丰富的施工队多少外地的大工程,点名要咱平安县派队伍过去!这底气,这基础,追根溯源,是谁打下的?朝阳县长,您和庆合市长,是头功!”
这番话说完,满桌老友都纷纷点头,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众人纷纷起身附和,杯盏相碰。酒水入喉,话题很自然地转向了平安县的过往点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从多年前某个具体的工程如何克服困难,聊到孙向东的趣事轶闻,再到一些如今已难以复制的“艰苦创业”精神。
借着酒意,王满江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说话也带上了几分组织部长盘点“家谱”时的豪气:“朝阳啊,晓阳啊,说真的,我王满江在平安县组织部干了大半辈子,从干事熬到部长,虽然位置不高,但有一点啊,”他微微挺起胸膛,目光炯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平安县走出去的干部队伍,在全市不敢说独一无二,但也绝对是响当当的!你们的父亲牧为,我的好兄弟啊,现在省劳动人事厅厅长;钟毅书记,这马上就要到省政协任副主席了,乾坤,水利厅的副厅长,这三个啊都是我的老领导、老上级,我今天不谈他们。单说后面这茬!”他手指虚空点过我和晓阳、田嘉明、孙汉,又向外延伸,“包括庆合市长、还有你们俩!廖自文、吴香梅、孙友福、市里的姜艳红……这一批批干部,哪个不是我看着从基层一点点成长起来,考察、推荐、送上去的?咱们平安县的干部队伍,那可是藏龙卧虎,青出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