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定归:“……”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为自己辩护。
“我和李曼柔同志相识多年,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当年我在街上乞讨,多亏她几次帮忙才没有饿死,她是我的朋友。后来我去参军,我们几年没有见面。她前段时间写信给我,说家里出了事,想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我照顾。我到这儿来,是想带走这个孩子的。他太小了,不适合农场的生活。”
“即便是要带走孩子,你也应该走正规程序,向农场报告,上面批复了以后你才能带孩子走。你私自带走他送算怎么回事呢?农场无缘无故少了一个人,我们怎么跟大家交代?这些问题你难道没有想过吗?而且,你带走的可不止是孩子,还包括李曼柔。她也不是我们的同志!”
池定归还是有几分急智的,“我是要带走孩子,并不想带走李曼柔。她是孩子的母亲,实在舍不得孩子,所以希望陪着孩子多走一段,等路上遇到农场补给车辆,她会跟车再回来的。”
对方都乐了,“你觉得我们是傻子?这种话我们也会信?如果你只是想带走孩子,你完全可以向农场申请,农场甚至可以让你搭补给车辆出去,你用得着天没亮就偷偷出发?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抱着孩子,背着李曼柔,这叫她陪孩子多走一段?你是被抓住了,临场发挥想办法狡辩呢!事实就是,你想带着李曼柔和孩子一起逃跑!你不会以为你能跑得了吧?”
池定归:“……”
他还真以为他能跑得了。
可能潜意识里,他也知道李曼柔不会想跟他结婚,需要他偷偷把人带走,所以他到农场来探望李曼柔,没走正规途径,而是以“盲流”身份来的。
他以为自己在这儿不会留下真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