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你嫉妒我有人疼?(第1/2页)
“嫂子,这个给你!”
李逸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塞进张绣娘怀里,衣服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暖烘烘的。
张绣娘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料,触感密实是她从未穿过的料子,连忙问道:“这是啥?”
“一套旧冬衣,你身上这件太单薄了,天这么冷,冻出病来可就麻烦了。”
李逸指了指她身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麻布衣服,平时还好在冬日里没有什么保暖效果。
张绣娘捏了捏衣服,棉花厚实得能感觉到蓬松的弹性,指尖还残留着李逸的体温,心里一阵发烫。
“哎呀……快留着给弟妹们穿吧,我这衣服还能凑活穿!”她连忙想把衣服递回去。
李逸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唉?嫂子!你再这么客气,就是把我当外人了!要是这样,以后我可不来帮你了啊!”
“别别别!我要!我要!”
张绣娘连忙把冬衣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真的反悔,抬头看向李逸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感激像含着一汪温水。
“去吧嫂子,换上试试合不合身,要是不合适,回头我再给你拿一身。”李逸见她收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哎……”张绣娘应了一声抱着衣服快步进屋,换好衣服,她还特意用手拢了拢额前散乱的头发,对着水盆照了照,脸颊微微发烫。
李逸立好梯子爬上屋顶清理积雪,木铲挥动将成片的积雪从房顶推下,等他把屋顶积雪清理干净,张绣娘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微低着头,耳根泛红,还有些不好意思。
“三兄弟……你看我穿着咋样?”她小声问道。
李逸认真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衣袖和裤腿上,确认尺寸合适才笑着夸赞:
“嗯……挺合身!嫂子长得漂亮,穿啥都好看!”
张绣娘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李逸的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我先回去了嫂子,有啥事你尽管找我,千万别不好意思开口!”李逸扛起梯子,转身往外走。
张绣娘送他到院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中,还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身上的冬衣暖烘烘的,热气顺着毛孔钻进心里驱散了连日来的寒意。
“呦呦呦……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模样,魂儿都跟着李三跑了吧?”
大张寡妇早就躲在自家院墙上窥探,见李逸走远,立刻叉着腰走过来,语气里满是讥讽。
以前听到这些刻薄话,张绣娘总是默默扭头就走,把委屈咽在肚子里。可这次,她却挺直了腰杆,笑着看向大张寡妇,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
“你嫉妒了?嫉妒我有人疼?”
张绣娘故意挺了挺胸膛,拍了拍身上的冬衣:“没办法,我家三兄弟就是对我好,送粟米送肉不算,还特意给我送了这么厚实的冬衣,里面的棉花软乎乎的,可比你那破麻布衣服暖和多了!”
大张寡妇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张绣娘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初四娶了你这么个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张绣娘得意地扬起下巴,不再理会她,转身走进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院外大张寡妇还在气急败坏地咒骂,可她却毫不在意,脸上的笑意越发明媚。
李逸回到家,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炕上的陈玉竹已经醒了,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精神了些,眼睛也有了些许神采。
“李大哥……”她轻声唤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李逸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让他松了口气:“退热了就好,身子还是有点虚弱,得多休息。”
白雪儿端着一碗温热的粟米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玉竹姐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陈玉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感受着身下温热的火炕,她的视线扫过白雪儿娇小可爱的脸,于巧倩温柔恬静的脸,秦心月冷傲英气的脸。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李逸身上,带着一丝希冀问道:“李大哥……我爹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虽是听从安排从大牢里出来,可她的心始终悬在父亲身上。父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一想到可能要失去唯一的亲人,陈玉竹的眼眶就忍不住泛红。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白雪儿、于巧倩和秦心月都深有体会,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李逸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忍心欺骗陈玉竹,给她虚假的希望,因为万一希望破灭,以她现在虚弱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说不定会大病一场。
可也无法狠心说出实情,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陈玉竹见他沉默,便已明白答案,缓缓别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李逸走到外屋,坐在锅灶边,看着里面跳动的火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穿越到大荒村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深深的无力感,之前不管是解决温饱,还是制作工具、打猎赚钱,都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推进,再大的困难也能想办法克服。
可这次遇到的事情,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即便他带着现代的记忆和技能,也有很多事情是无力改变的。而且他有种预感,这样的事情以后或许还会越来越多。
“难道每次遇到这种事,都只能坐以待毙吗?”
李逸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木柴。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他又该怎么办?
正想得入神,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李逸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秦心月已经站在他身后。他伸手握住微凉的手掌,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秦心月的手本该是纤细好看的,却因为常年握剑练功,变得骨节略大,掌心还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皮肤反复摩擦兵器留下的痕迹。
“夫……夫君……你在想什么?”秦心月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耳根瞬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