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夫说完这些,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徒留那被白日的血腥吓破了胆的伙夫,颤颤巍巍的朝那膛口里麻木的塞着冷落的炭火。
一直到夜半子时,困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跟猫儿一样的哭声,从那膛口里传出来。
伙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快步冲过去,将那濒死又复生的婴儿抱在怀中,拍掉他身上的膛灰,满目惊喜之色,正要抱着那孩子细看时,忽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愕然回头,便看到那一身黑衣,夺门而入的连雍。
连雍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霍千斛。
已换了一身白衣,再无白日的潦草和狼狈,眸光隐忍,里头闪烁着挣扎和犹豫。
“你……你们是谁!”
伙夫被连雍气势浑浑的模样吓到,往后退了两步,抱紧怀中的孩子,哆哆嗦嗦地问。
困在这山上的,除了摄政王府的一干禁卫,便是那群囚徒和瞎子了。
日日做饭送饭给这些人,他又不是瞎子,对这山上的每一个人叫甚名谁都了如指掌,何曾见过这两位?!
下山的路通了吗?
没有听说啊!
伙夫战战兢兢又要再问,连雍却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手中的刺刀飞出去,刀刃入肉,连着脖颈处的筋骨一起斩断,那伙夫瞪圆了眼,身子往后一仰,呼吸骤然断绝。
手中的孩子眼看要坠在地上,被连雍一只手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