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有些做作地叹了口气:“哎,还是方老师厉害,这么轻松就拿下了重要的角色。”
“厉害”和“重要”的咬字略微重些,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讽刺意味。
梁定浩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他目光带着嫉恨地看了林逢秋一眼:“那就提前祝你选角顺利,等电影上映以后,我们再见分晓。”
“那就用作品说话吧。”
林逢秋的语气笃定而轻松,让寻玉臣为之侧目。
一直到上了车,寻玉臣的目光都还久久不能从林逢秋的身上移开。
已经是冬日了,被车窗隔了一层的阳光更显得浅淡,映照在男人俊俏的侧脸上,将他的发梢和脸庞都渲染出了一层浅浅的光。
“一直看我做什么?”林逢秋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
“是我刚刚看到了脏东西。”寻玉臣扬了扬唇角,“需要多看看逢秋,洗洗眼睛。”
林逢秋失笑:“我建议你看看自己的脸。”
“给你看。”寻玉臣一本正经,“你也洗洗眼睛。”
听他这么说,林逢秋倒是认真地看向了寻玉臣。他又把外套脱了,年轻,似乎火气格外重一点,俊朗的眉眼含着笑,似春风,如春水,温润又澄澈。
林逢秋只觉得瞧上一眼,眼睛都被洗干净了。
更有意思的是,分明是寻玉臣邀请他看的,可他大大方方看了,那人的耳根却慢慢红了,先是一点薄红,一眨眼,就红透了。
“这么纯情。”林逢秋挑了挑眉头,“寻老师,明天的戏你行不行啊?”
寻玉臣睫毛颤了颤,然后倏然靠近了林逢秋,一股浅淡的温暖的皂香似有若无地笼罩过来。
“哥哥,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对我说吗?”他看向林逢秋的眼睛,低声道,“你的眼睛和心,藏着好多秘密,我想听。”
这是王行和殷茹的台词。
林逢秋记得那场戏,是在月色昏暗的客厅里,空酒瓶散落一地,男人和女人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分享过去的伤痛和喜悦,聊走过的路,说见过的人。殷茹灵魂里的弱点,颤栗的情愫,对爱的渴望,都在这一刻被王行的一句“我想听”掀开了一道口子。
林逢秋不是殷茹,他的大脑很清醒,却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跳也落了一拍,然后变得又急又快,“砰砰砰——”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膛。
叫什么哥哥啊,王行明明叫的是“姐姐”。
这也太犯规了。
林逢秋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后悔故意逗寻玉臣了。影帝就是影帝,纯情的影帝演起感情戏,也是手拿把掐的。
寻玉臣还想说话,林逢秋后背都有些发麻了:“卡——我知道你可以了,收收你的戏,明天对着付相思演去。”
一声“卡”喊出来,寻玉臣没忍住,笑了。他靠坐回座椅上,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安全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里,无论他的心跳如何剧烈,林逢秋也不会听见。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静了下来,却仍有几分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牵扯着。
过了一会儿,寻玉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