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他死了,我们就都完了。春桃,你别拦着我。”云之微说着,从药箱里取出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白鹤之忙拿个小碗接住她的血,然后放入解毒的草药,搅拌均匀,制成血引。云之微拿着血引,走到君震枭身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去。君震枭已经昏迷过去了,全靠云之微一口一口地把血引喂进他嘴里。
喝完血引,云之微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她晃了一下,险些倒下,幸亏春桃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你怎么样?”春桃担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云之微道,“我们再等等看,王爷怎么样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君震枭才慢慢睁开眼来。他看着对面云之微苍白的脸,还有她手臂上的伤口,便知道她是怎么了。他吃力地想坐起来,一把拉住云之微的手:“你疯了?不知道这样会伤元气吗?”
云之微把脸别过去,不敢看他:“我只是不想我的病人死了,毕竟你还没帮我查完云家的冤案。”
君震枭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暖。他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云之微,别嘴硬了,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云之微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淡淡药味,她的心就这样软了。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原来,君震枭知道,他终于等到她了。
后来调查才知道,是沈芙买通了南疆的商贩,在静幽草里加了噬心草。沈贵妃得知,气得给了沈芙一个大耳光:“你这个蠢货!君震枭要是死了,皇上第一个查的就是我们沈家!你想害死整个沈家吗?”
沈芙却不服气:“我就是不想他跟那个乡下丫头在一起!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云之微跟着君震枭踏入东宫时,鼻子先嗅到一股浓郁的苦药味,夹杂着殿内安神的香味,压得人胸闷。三皇子正躺在那里,小脸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也弱得几乎看不见了。
“卫姑娘,你可算来了!”守在床边的奶娘看见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三皇子这两天毒发得越来越频繁,刚才还抽搐了好几次,太医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啊!”
云之微赶紧过去,坐在床边,手指搭在他腕脉上。脉象细得像游丝,而且跳得极不规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啃噬着经脉。她皱着眉头,细细感受着那味道——这毒素的气息很熟悉,跟她小时候在姐姐云皇后安胎的药里闻到的味道极其相似!
“如何?看出来是什么毒了没有?”君震枭有些着急地问道,声音里有几分紧张。
云之微收回手,脸色凝重地说道:“是慢性软骨散,和当时皇后姐姐安胎时药里的毒是同样的东西,只不过剂量更小,药性发挥得也就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