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闷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她手臂发麻,指关节很快泛红、破皮,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不能这样关着我,你这是犯法的。沈澈,你听见没有,开门!”她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嘶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唤回门外之人的一丝良知。
然而,门外只有一片死寂。她的呐喊和捶打,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回应。这彻底的、被无视的寂静,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绝望。
捶门的力气渐渐耗尽,她顺着光滑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又猛地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冲向最近的窗户,用力去推,纹丝不动!
她凑近仔细看,才发现窗框边缘有崭新的加固痕迹。
她不放弃,踉跄着跑向另一扇窗,同样被从外部牢牢锁死。
她像一个无头苍蝇,在偌大的别墅里疯狂地穿梭,检查着每一扇可能通往自由的窗户,手指因为用力抠挖窗缝而变得红肿。
所有的窗户,都成了镶嵌在墙上的、冰冷的装饰品。
最后,她冲回二楼的卧室,那里有最大的落地窗。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力去拉,去撞,甚至试图寻找可以砸碎玻璃的重物,却发现那玻璃异常厚重,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
当确认最后一个出口也被彻底封死时,苏明薇终于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落地玻璃,缓缓滑坐到地毯上。
一股灭顶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淹没了她。她不再嘶喊,也不再挣扎,只是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起初是压抑的、破碎的呜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随即,那呜咽变成了无法控制的、绝望的痛哭,泪水迅速浸湿了她的裤腿。
她跌坐在地,情绪在暴躁和绝望中反复横跳。
但很快,一股更强烈的求生欲从心底升起。她知道,愤怒和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必须冷静下来,必须想办法,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与此同时,沈澈的办公室内。
助理躬身汇报,“先生,那个叫周昀的男生,已经处理好了,保证他不会再多嘴。”
沈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晦暗不明。“嗯。继续盯着学校和那边的一切动静。苏明薇那里……先关一段时间再说,磨磨她的性子。”
如果真的得不到她的心的话,他想得到她的人也不错。
总之,要她放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酒店顶层套房,傅承玺站在落地窗前,听着下属的汇报。
“先生,我们的人确认,苏明薇小姐被沈澈软禁在别墅内,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是否需要我们介入?”
傅承玺深邃的目光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玉,“不必。”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连这样的牢笼她都挣脱不了,那么,她也不配被我选中,更不配……成为那个破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