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真的……做不到。”
她说他是她最爱的人。
在冰冷残酷的顾家长大,他从未体会过亲情。
于是他把所有的渴望都倾注在顾知夏身上——
既想把她当作妹妹来疼爱,又奢望从她那里得到爱情。
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曾对顾知夏投入过极深的感情。
最初是兄长对妹妹的保护欲,后来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沉浮中,她把当作唯一的光,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直到遇见时书仪,他才真正懂得什么是心动,终于将对顾知夏的感情拨回正轨。
可顾知夏从未爱过他。
只有时书仪,给过他真真切切、两情相悦的三年。
看着时书仪依旧冷漠的神情,顾淮野几乎是在哀求:
“书仪,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回到我身边!”
“求你......”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真心爱过他。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既让他深爱、也深爱他的女孩,他怎么能把她弄丢呢?
时书仪沉默地转过身,决绝地步入夜色。
顾淮野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锁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像是要将她的轮廓刻进骨血里。
而背对着他的时书仪,抬手擦掉眼泪,在昏暗的光线里勾起唇角。
顾淮野,一切都是假的,但吃定你——是真的。
人心本就善变。
三年前的顾淮野,何尝不是把整颗心都捧给顾知夏?
只是那个蠢女人不懂经营,才让她趁虚而入。
时书仪可不会像顾知夏那样。
如今这只骄傲的鹰几乎已被驯服,她怎么可能让到手的猎物飞走?
驯服男人,就是要打一鞭子,再给颗糖。
当顾淮野被愧疚淹没,她的确可以为所欲为,让他当众难堪,他也会收敛所有倨傲,包容她、顺从她。
但再深的愧疚也经不起无止境的消耗。
一次、两次、三次……终会耗尽。
顾知夏不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今晚这场戏,看似是要将他推远,实则是要将那三年的温情化作最甜的毒药,让他更加无法自拔。
他注定要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会义无反顾地纵身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