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太子踉踉跄跄地来到天顺帝床边跪下,抓着手里的奏折问:
“父皇,太子妃当真跟惠王一起通敌卖国?”
天顺帝睁开那双疲惫浑浊的老眼,“嗯”了一声,反问道:“不然朕为何要赐死太子妃?”
单蠢至极的太子殿下是真想不通:“儿,儿臣不明白。请父皇解惑!”
天顺帝一句话让太子殿下三观炸裂,目眦欲裂:“惠王有一怪癖,喜好他人之妻,也包括你的妻子。”
太子嗬嗬半天,断断续续问出来:“太子妃,她,有没有,做,对不,对不起,儿臣的事情?”
“没有。”
天顺帝摇头,给了太子希望的同时又给他一记重锤:“你可曾惠王被武安砸破头,你气到动手打武安的那天?”
太子的情绪过于激动,嘴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如何会忘记?
那时小小的武安用酒壶砸得惠王满头血,他自诩是严父,狠狠打了武安一顿。
天顺帝娓娓道来:“太子妃临死之前才跟我说,那日惠王想要侮辱她,她抵死不从,彼时小小的武安冲上去砸得惠王满头血,这才护住了她。”
顿了顿,天顺帝鄙夷地看了眼无知无觉的太子,继续说:“武安和太子妃多次劝你不要让惠王来东宫,你全当耳旁风。太子妃一直饱受惠王的骚扰,得不到你这丈夫的支持,也不敢来跟朕寻求庇护。”
太子流下两行热泪,他真的不晓得惠王这般人面兽心。
惠王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胞弟弟,他又怎会把同胞弟弟往坏处想?
答疑解惑之后,天顺帝忍不住说了句:“太子,你可长点心吧。”
太子嗷呜一声哭了。
太子妃临终前也是这么说他的,他还误以为太子妃是故意给他不痛快。
常公公亲自送走哭得像个孩子的太子殿下,回到寝宫里就见天顺帝换上出宫的那身行头。
“陛下,可是要出宫?”
天顺帝点头。
定国公府
“皇老爷!”
虞渔扛着红缨枪冲过来,别看她个子矮人又圆,那奔跑的速度杠杠的。
四个婢女,没一个能追上她。
距离天顺帝三步远,虞渔一个急刹车,嘿嘿笑着扔下红缨枪:
“皇老爷,您能不能跟我姑父说一声,领我到街上转转呀?”
天顺帝摸摸小胖妞的脑瓜子,笑着拒绝:“不能,我找你姑父有事。”
“好的吧。那我继续去练枪了。”
说罢,虞渔拾起红缨枪又往练武场狂奔。
常安笑眯眯道:“小女武神真是龙马精神。”
天顺帝无心说笑,摆摆手直接去书房找傅寒洲。
傅寒洲正忙着收拾行李,书房没放贵重的物品,主人不在家,贵重物品全锁在库房里。
聚贤楼的酒楼书屋没白开,共有三百多本古籍的抄录本。
傅寒洲准备全带去定北镇,填充定北镇的书库,让定北镇的学子和孩童们有更多的书籍可看。
晚秋前来相请:“主夫,陛下有召。”
行礼问安,傅寒洲乖巧等待天顺帝开尊口。
天顺帝张口就是晴天霹雳:“你并非靖远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