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惊呼出声:“大少爷!二小姐!”
傅寒洲转头一看,原来是俩胖娃娃有样学样,学着他和虞渔咚咚咚磕头。
他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圈。
“平安,喜乐,你们也是在请求老祖宗保佑你们娘亲吧。”
连日来的煎熬与恐惧,百般折磨着傅寒洲的身心,他瘦了一大圈,衣裳得收腰才能穿出版型。
从战神庙出来,虞渔很快被行刑台前的唢呐声吸引,她一骨碌爬到战十背上,发现有很多人汇集在那。
锣鼓队吹奏起欢快曲调,带领围观百姓一起摇摆!
唱起来!
跳起来!
唾起来!
诸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男女老少一起热烈庆祝北狄王上行刑台!
伴随着欢声笑语,一道道唾弃声响起:
“啐——”
“呸——”
“嘿tui!”
“若在天有灵,祈愿各路神佛让北狄王这个人间恶魔,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在一声声唾骂中,虞渔扯了扯傅寒洲的衣角,她已然超额完成姑姑交代的任务,想回家躺平平睡觉觉。
“姑父,我们回家吧。”
“好。”
傅寒洲把平安交给晚秋抱,单手抱起虞渔:“走,姑父抱你回家。”
虞渔高兴得小脸红扑扑:“姑父,你真好。”
“傻孩子,姑父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傅寒洲和虞昭从未冷落过虞渔,哪怕虞渔很懂事,他们也未曾忽略过她,给足了她安全感。
虞渔很懂事,待傅寒洲抱着她挤出人群,她就下来自己走了。
她看着喜笑颜开的百姓们,当即改变主意:“姑父,我想去找大丫妹妹。”
大丫妹妹肯定知道她回来了,没来总兵府找她,准是怕打扰她休息。
傅寒洲是真宠孩子,“行,没到平安和喜乐睡觉的点。咱们不着急回家。”
平安趴在晚秋的怀里,喜乐则是乖乖坐在父亲的手臂上,俩孩子眼珠子十分灵活,到处看。
街道上人来人往,商家的旗帜随风招展,俩胖娃娃看啥都觉得新鲜。
傅寒洲走在这么热闹的大街,他一面觉得虞昭的理想很远大,战绩斐然,一面又觉得虞昭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
他产生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热闹的孤寂。
当天晚上,傅寒洲把这矛盾心理写进日记本里。
他的日记本里极少会有“我想念你”、“日思夜想”之类的浓烈个人情绪,他的想念藏在这“热闹的孤寂”这类文字里。
他在日记本里没写一句思念,字里行间全是对虞昭的思念之情。
当天下午,附近军镇的军民蜂拥而至,其目的就是来唾弃行刑台上的北狄王!
万人唾骂!
唾沫足以覆盖一层冰棺!
北狄间谍和死士们前赴后继,一波又一波地前来抢夺北狄王的尸首。
傅寒洲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些人自投罗网。
行刑台血迹斑斑,北狄间谍与死士俱被当场擒拿,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