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阿寅怒吼，抬枪连发。子弹在蛇脸人的面前突然“慢”了半拍，像被一层黏稠的水膜滞住，偏了角度打进走道壁灯，“噗”的一串火花炸开，走道瞬间暗了一半。蛇脸人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衣袖内翻，一柄短而薄的青铜刃突然“噌”地伸出，刃背刻满古老符号。
吴雪没有再看——他与李戍抬着箱子低头疾走，鞋底在水里打滑，他把身体的重心压低到近乎弓步，借着惯性往前“冲”。蛇脸人的脚步声没有，但它的气味海水、铁、藻类、以及一种像被捣碎的矿石的冷香越来越近。阿寅在身后短促地喊：“我断后——”
喊声被一记“噗”的闷响切断。吴雪忍住回头的冲动，心里像被人攥住。他听见短兵相接的金铁之声在走道里来回弹，像一尾困兽拍击笼壁；又听见阿寅粗重的气息与低吼，随后是一声撕裂布料的碎响。走道尽头，磁屏蔽舱的门在闪红，系统用一成不变的机械女声重复：“目标物带有未知能级振幅，请确认继续存放——”
“确认！”吴雪咆哮，手肘顶开控制台护盖，将箱体推进防磁架。门板徐徐合拢的瞬间，震动骤然减弱，像把一头正在咆哮的野兽囚进厚玻璃后。红灯转绿，女声改口：“已屏蔽。”
他与李戍几乎同时瘫坐在地。下一秒，一道影子扑到门上，青铜刃“当”的一声敲在门心，火星四溅，门板微凹，却稳如磐石。蛇脸人隔着门，缓慢地贴近，竖瞳在门缝的微光里收缩——它没有叫嚣，没有怒吼，只是静静地看，像在把对面人的面孔镌刻进某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