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棠苑的路上，孟昭坐在后座，呼吸间都是那种清新微暖的木质香调。
之前她没留意，自从知道商鹤京用的这款香水的品牌名之后，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加上车内实在安静，她第一次觉得安静不那么好。
显得她的心跳声像打雷似的向。
她忍不住开口挑起话题：“商鹤京，你怎么知道我有监控？”
“什么？”
商鹤京从文件中抬头，眼神从疑惑到清明，坦然道：“我不知道。”
孟昭瞪大眼睛：“那你还相信我能自证？”
商鹤京挑唇一笑，黑眸中似有深意流动。
“我没有这么说，我说的是，你反咬，我兜底。”
孟昭急忙点头，连身子都面朝着商鹤京这边争辩着：
“是啊，那我也得能自证才能反咬啊，要是不能自证不就是瞎咬了，那你还怎么……”
“兜底”两个字，在男人暗潮涌动的眼神中、在她逐渐清晰的逻辑中，硬生生停在了她的舌尖。
他说，你反咬，我兜底。
哪怕是瞎咬。
他也兜底。
不是她以为的混乱之中的信任，是某种更深沉的意思。
孟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雷如鼓，像是要击碎胸腔，奇特怪异的感觉从心脏处蔓延开，就像是无边无际的盛景，勾着她再往前走一些。
然而这种感觉，如同海水漫上脚尖，冰凉彻骨。
再往前，或许海水就会淹没她的小腿、腰背、乃至口鼻。
“嗡——”
手机的震动声让孟昭猛然惊醒。
她接起电话，听沈温言说了几句后，捂着听筒直接看向前面开车的宋右。
“宋助理，麻烦你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要下车。”
宋右从后视镜寻找商鹤京的视线，眼神露出询问的意思。
让孟昭庆幸的是，商鹤京没有任何追问或反驳的意思，只平静的点头：“停。”
孟昭匆忙下车，直到迈巴赫再次汇入车流，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
孟昭走进餐厅，看见沈温言朝她招手，快步走了过去。
“温温，你在电话里说让我千万不要回家是什么意思？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沈温言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上面赫然是2202的大门，被泼了红油漆，还按了一个个红手印，上面写了大大的“还钱”两个字，触目惊心如同鬼屋一般。
“我刚才回去取文件的时候还以为走错门了，我叫保安查了监控，是孟晚弄的。
她平时和你都不大来往，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孟昭知道，再瞒下去，只会让蒙在鼓里的沈温言更担心，便说了实话。
只是她隐去了她因为徐佳瑞受伤的事，只说徐佳瑞下手之前就被抓走了。
饶是如此，沈温言听完，仍气的眼眶通红。
“法院都已经判了，孟晚还让你这个受害者赔钱？
就算你们不是亲姐妹，好歹你也叫了她这么多年姐姐，她的良心被狗吃了？！”
孟昭说：“她的工作和生活都乱套了，徐佳瑞坐牢后，她说不定还要替徐佳瑞还债，肯定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哪还顾得上我受没受害？
我是她唯一能抓得住的稻草，不跟我要钱，还能跟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