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净身出户?父亲的旧工具箱(第1/2页)
顾家庄园的雕花铁门在身后“哐当”合上,沉重的金属声像给十年纠葛敲了丧钟。黑色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只躺着个半旧铁皮工具箱——漆面剥落,露出暗红底漆,边角被磨得发亮。这是父亲林正明用了三十年的老伙计,也是林浅从顾家带走的唯一物件。
“林小姐,不再回去拿点?”司机透过后视镜,眼神里的惋惜快溢出来。他刚亲眼看见,佣人正把一整排香奈儿、爱马仕往垃圾桶里扔——那些衣服的标签,随便一件都够他开半年车。
林浅指尖擦过车窗上的雾气,摇头:“该拿的都在这儿了。”她轻轻按了按工具箱的黄铜锁扣,“咔嗒”一声轻响——这是她从小的习惯,紧张时就摩挲它。十年前父亲坠海后,这箱子就被她藏在衣柜最深处,哪怕在顾家穿金戴银,也从没动过丢弃的念头。
出租车刚驶离一公里,一辆白色宾利就贴了上来。副驾的男人举着手机,镜头死死盯着后备箱的旧铁皮,语气谄媚:“苏小姐,林浅真就只带个破箱子,珠宝首饰全没拿,看样子是真栽了。”
电话那头,苏晴正坐在林浅曾经的办公室里,指尖划过红木办公桌——桌上还留着林浅亲手摆的文房四宝。她嗤笑出声,红甲捏着放大镜转圈圈:“我就说她死要面子,一个民间修复师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继续跟,看她躲哪儿去。”
挂了电话,苏晴立刻给顾言深发消息,配了张办公室自拍:“言深哥,第一次坐这个位置,有点紧张呢~听说林浅姐只带个旧箱子搬走了,要不要我让人送点东西过去呀?”
此时顾言深正在开高层会,手机亮了又暗。他瞥见苏晴的消息,眉头皱成川字——桌案上的香炉修复报告里,好几处工艺和林浅三年前的笔记一模一样。“今天的会到此为止,香炉修复细节,我亲自审。”他合上文件,起身时碰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哗啦”一声,正好淹了“修复工艺”四个字。
出租车最终停在老城区的青石板巷口。巷子口的老槐树落光了叶,枝桠歪歪扭扭指向天,和顾家庄园的名贵绿植比,寒酸得刺眼。林浅付了钱,抱着工具箱往里走,煤炉味混着酱油香扑过来——隔壁张奶奶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她猛地站起来:“浅浅?你可算回来了!这十年,都长这么高了!”
“张奶奶,我回来住几天。”林浅笑着应,眼眶却热了。父亲去世后,这老房子就空着,她嫁入顾家后只回来过一次——那年她想念父亲做的糖醋排骨,偷偷跑回来,在灶台前哭了半天。张奶奶拉着她的手絮叨:“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喊你爸别出门,他说有急事,结果就……”老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工具箱,“这箱子是你爸年轻时亲手打的,说要传给接他手艺的人。”
推开老房子的门,灰尘混着樟木味涌过来。阳光从木窗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光斑,陈设和父亲在世时一模一样:书架上摆满修复古籍,工作台前的台灯还插着电,旁边放着半块没修完的青花瓷片。林浅放下工具箱,指尖拂过工作台——上面有父亲刻的刻度,是他校准修复精度的标记,十年过去,还清晰可见。
她坐在工作台前,打开工具箱的瞬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里面的工具摆得整整齐齐:刻刀木柄被磨得溜光,镊子尖套着软胶,放大镜镜片一尘不染,最底下压着本泛黄的修复笔记。林浅一页页翻,里面记着父亲修过的每一件文物——汉代青铜剑的除锈技巧,清代青花瓷的补釉方法,连“用鱼鳔胶要加三分蜜”这种细节都写着,旁边还画着小图。
翻到最后一页,林浅的手猛地顿住——上面画着半块青铜镜的草图,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九窍之镜,承古启今,传人之责,守护为先。”这字迹苍劲,和她掌心胎记里的古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摸了摸腕间的胎记,它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笔记上的字。
就在这时,工具箱底板“咔嗒”响了一声。林浅愣了——她从小玩这箱子长大,从没发现异样。她敲了敲底板,是空的。找来螺丝刀卸下螺丝,底板刚掀开一条缝,一道金光就漏了出来——半块青铜镜残片躺在里面,表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边缘还有海水泡过的痕迹。
林浅屏住呼吸,指尖刚碰到残片,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掌心的胎记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吸住残片。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台灯的光晕变成烛火,工作台变成古案,一个穿青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的正是这半块残片。
“浅儿,这是九窍镜的一部分,一定收好。”男人的声音和父亲一模一样,他抬头——正是林正明的脸,比记忆中年轻些。“顾家一直在找完整的九窍镜,他们想靠镜子操控古董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把残片按在她掌心,“我要是出事,你就找陈老,他会帮你。”
“爸!”林浅大喊一声,眼前的景象碎成泡影。她还坐在老房子里,手里攥着残片,胎记烫得惊人,残片上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流转金光。她低头细看,残片边缘刻着个极小的“林”字——这是父亲的落款习惯,刻在他修复的每一件文物上。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座机号。林浅犹豫着接起,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过来:“浅浅,我是陈敬山。你父亲说过,你拿到青铜镜残片,我就该联系你了。”
“陈爷爷?”林浅的声音颤了——陈老是国家文物局的专家,父亲的老战友,十年前父亲的葬礼上,他拍着她的肩说“有事找我”。“您怎么知道我拿到残片了?”
“是你爸安排的。”陈老的声音沉了下来,“十年前他察觉顾明修不对劲,就把残片藏进工具箱,跟我说‘哪天浅浅打开箱子,就是顾家对她动手了’。浅浅,你现在很危险——顾明修为了九窍镜,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浅握手机的手在抖,父亲坠海的画面突然清晰了。“陈爷爷,九窍镜到底是什么?顾家为什么非要抢它?”
“九窍镜是九窍阁的镇阁宝,能照出文物的记忆,还能感知历史真相。”陈老解释,“顾明修是九窍阁叛党的后代,他想靠镜子伪造文物、操控市场,甚至篡改历史。你父亲是正统传人,一直拦着他,所以才被灭口。”
挂了电话,林浅靠在椅背上,眼泪无声地流。她看着残片和笔记,突然觉得肩上压了座山——她不仅要为父亲正名,还要守住九窍镜,拦住顾明修的阴谋。
“砰砰砰!”急促的砸门声突然响起。林浅猛地站起来,透过猫眼一看——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是顾家的保镖。
“林小姐,顾太太让我们送点东西过来!”门外的声音生硬,“您搬得太急,肯定有东西落下了。”
林浅冷笑——周薇哪是送东西,分明是来查她有没有带走“不该带的”。“我不需要,你们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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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别给脸不要脸!”保镖的声音凶了起来,门板被砸得“哐哐”响。林浅跑到窗边,看见巷口停着辆黑车——顾家是铁了心要闯进来。她抓起手机,再次拨通陈老的电话。
“浅浅?怎么了?”陈老的声音立刻传来。
“陈爷爷,顾家的人找上门了,正在砸门!”林浅的声音急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