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的钱度,只在心中疯狂怒骂...他的族人,在面对武安侯赵羽的时候,竟然不低头?
整个大虞,仅仅只有八位世袭罔替的侯爷!赵羽则是唯一依靠战功搏出的世袭罔替之侯!他兄长,以前看着挺精明的,怎会愚蠢的去武安侯?
这大虞天下,没有至少四品的官衔,也配去指责武安侯是否越权?
下意识的,钱度就要立即紧急赶赴信阳。
刚起身,又瘫坐:“晚了啊...”
文官不介意顺手找武将的麻烦,同样的,武将也不介意顺手找文臣的茬。
如今已经闹将起来,钱家已经不能认罪了...只要认,哪怕武安侯赵羽不再计较,也必定会有其余武将或勋贵顺手收拾钱家,而后吞了钱家全部家财当作辛苦费。
那些人,或许是存在讨好赵羽的心思,又或许单纯只是看文官不顺眼...
冥思苦想许久,钱度起身:“武安侯....你不该让冯海报案的,我钱度,十年才走到如此地步,纵是绝境,我也能走出生路。”
文武互不统属,哪怕武安侯权势滔天又如何?武安侯是武将,他钱度,是文官!
钱度出了宅子,立即求见州令。
州令府邸
书房
有一身穿青色便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看上去仁慈又不乏威严的老者。
老者正拿着一卷卷宗在翻阅...他便是天府州州令,唤莫言。
钱度进了书房,立即行礼:“属下见过州令。”
莫言笑呵呵道:“通判怎的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求州令,救我一救。”钱度毫不犹豫就跪在地面。
“通判怎的忽然如此大礼?你我尽皆为朝廷效力,老夫如何受得...”莫言大惊失色,很灵活的避开,又将钱度拉了起来。
确认钱度不会又跪下了,莫言才探询:“出了何事?”
“州令,属下出身的钱家,坐落于信阳县,如今武安侯出游至信阳...族中儿郎愚蠢犯下大错,开罪了武安侯。”言罢,钱度抹了抹眼泪,眼眸透着惊慌。
莫言大松一口气:“老夫当什么事呢,些许矛盾罢了,这般,你持老夫书信赶赴信阳去见见武安侯,老夫说说情,想来老夫也应有几分薄面,那武安侯也自有度量,当不会和你的族人计较。”
钱度露出些许强笑。
莫言察觉到不对劲:“你的族人和武安侯的矛盾为何?”
钱度仔细斟酌着字词:“武安侯麾下有一亲信,唤冯海,那冯海于信阳报案,称我钱氏子弟,夺了他的家财,甚至还因此导致他的家人尽数身死。”
莫言不语,只默默看着钱度。
“求州令,救属下一救。”钱度立即又跪下了。
如今的天府州,能救他和钱家的,唯有州令莫言。
这一次,莫言却当做没看到钱度的大礼,只一动不动。
钱度也不再说话,将头埋在地面。
此地,陷入寂静。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
莫言缓步回到桌子后,坐在椅子上,轻语:“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钱度也不敢隐瞒:“属下不敢欺瞒,族中子弟愚蠢,不识侯爵之尊,选择了顽抗,甚至...甚至有人指责武安侯,越权。”
“.....”莫言不想言语。
他是真没想到,这好端端的,钱度忽然就带来如此大一个“惊喜”。
他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