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看着赵羽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有些茫然。
路过?
不应该啊。
他若是没记错,湘江在帝都东北方向的七十里外...而神策营的驻地虽然在北方,但若要前往湘江,便绝然不会从此地路过才对。
看着赵羽背影远去,神策营里一将领眼眸闪了闪,上前低语:“总兵,属下有一个想法,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阳看过去...这家伙谁来着?好像是姓张吧?
心念间,秦阳开口:“张千总有话尽管说就是,我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那千总看一眼远去的武安侯赵羽,低语:“总兵,武安侯他老人家分明要去昭武营,却绕路来了此地,我神策营如今建制近乎全无,其内士卒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且多为辅兵之流...侯爷他老人家不管是巡查还是什么,按理说都不会路过才对,总兵以为呢?”
“有理。”秦阳点头。
想了想,秦阳双眼一亮:“幸好有张千总提醒,本总兵明白了。”
那千总恭敬的又行礼,心底一松...这个总兵一看就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又是目前神策营的最大长官,若是这不太聪明的长官将侯爷他老人家得罪死了...还好,一点就透。
秦阳自语:“如今我神策营建制全无,士卒无战力...侯爷来此,或许是想看看营中情况,准备指点本总兵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募兵至完整建制。”
“可惜我之前没反应过来,竟未曾请教...”
他和武安侯虽然不熟,但是秦阳却知道武安侯所有战绩...武安侯不但骁勇无双,统兵之能也是无人能比,不应该路过的武安侯路过神策营,很明显必然和士卒有关。
那张姓千总看着秦阳,瞪大眼睛...这位总兵到底是聪明还是故意不聪明?
“我说错了不成?”秦阳显然也看得懂神态。
张姓千总嘴唇动了动,强笑:“总兵,我神策营营地离帝都足足三十里,武安侯他老人家不辞辛劳舟车劳顿的到了我神策营....武安侯他老人家事务繁忙故而无法久留,甚至都未曾在我神策营饮一杯茶水。”
“末将以为,总兵不妨...不妨寻到武安侯的随从,取些茶水钱,让侯爷他老人家以及侯爷他老人家麾下的随从们能寻个地方饮些茶水,也让侯爷他老人家明白,总兵虽然忙着巡查营地迎接不周,心里却依旧敬着侯爷他老人家的。”
秦阳闻言,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手下,让他去行贿,武安侯那般的人物,还需要行贿?
张姓千总越发的强颜欢笑:“末将也只是说说而已。”
秦阳狐疑的看着张姓总兵一会儿,还是急忙朝着赵羽的离开的方向追去。
待到秦阳靠近。
赵羽笑一声:“秦总兵不视察营地,怎的却追过来了?”
“那个...”
顿了顿,秦阳指了指天:“侯爷,如今春风还未到,外面天寒地冻的,侯爷舟车劳顿的到神策营,也是辛苦了,下官担心侯爷冻坏了身子,想请侯爷喝杯热茶。”
说完,从怀里飞速取出两张银票递给赵羽。
赵羽惊了...他自认为他每次给小太监行贿的时候就够明显了,结果,还有高手?
这人到底怎么当上的禁卫军统领?
“侯爷?”秦阳试探,心底暗自叫苦....苦也苦也,那张姓千总害他也!
而赵羽...
赵羽眨了眨眼睛,很随意的将银票塞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