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们，我会的。”
凌霄指了指摇椅旁边的木箱子。
“这是我在竹楼里找到的钱，应该是红娘子攒下的积蓄，拿着这些钱换个城市好好生活吧。”
“那你们呢？”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告辞。”
凌霄转身离开，可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了余穗手里。
“先前我来这儿的时候，答应过一个小姑娘要送她糖果，我恐怕见不到她了，送给你好了。”
余穗拿着棒棒糖，莫名哽咽地望着凌霄离开的背影。
回到民宿后，凌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
不吃不喝也不出来。
长生和封离都急坏了，想方设法地在门外劝说凌霄。
只有重明静静守在院子里。
终于在第四天，凌霄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房门。
重明像是料到今天她会出来似的，早早就守在了门口。
“把自己关起来三天三夜，连美食都吸引不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霄摇摇头，把一瓶药水递给了重明。
“解药我研制出来了，给清川服下一半，另一半浇灌在他孩子身上，他们就有救了。”
重明攥着那瓶药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拉住了正要回房的凌霄。
“凌霄，你是在因为没能救得了余秧而自责，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折磨自己？”
“我原以为我找到了两全之策，没想到最后余秧会魂飞魄散。你说得对，世上难有两全法。”
“你已经尽力了，至少余穗还活着。”
“可余秧魂飞魄散，就意味着红娘子成功复活了清奉道人，她杀了我师父，竟然还能复活。”
凌霄死死抓着门框，手指因用力而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直到现在，重明才知道凌霄为什么从破局开始就不对劲。
原来清奉道人竟是杀害她师父的仇人。
重明抬手覆上凌霄的手。
“清奉道人的确该死，我会和你一起铲除这祸害，你莫要因仇恨而自苦。”
凌霄抬起泪汪汪的双眸看向他。
“我，再也没有师父了，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坚持回道观叩拜，总有一天能再遇到师父。
原来不是师父不愿见她，而是再也不能见她。
重明心疼地把快要破碎掉的凌霄搂在怀里，任由她放肆哭湿衣衫。
此刻，重明忽然发觉如凌霄这般坚韧开朗的人，也会有脆弱无助的时候。
他轻轻拍着凌霄的肩膀，倾听着她啜泣的哭声。
也不知哭了多久，凌霄竟然在重明的怀中沉沉睡去。
许是她熬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痛哭一场哭累了才睡着。
也或许是伤心过度导致昏厥过去。
重明看着怀中满脸泪痕的人儿，拦腰横抱起她进了屋内。
这一幕恰好被刚回来的封离和长生看到。
封离二话不说就要冲上楼去。
却被长生一把拽回来。
“那家伙不知道要对姐姐做什么，你干嘛拦住我？”
“我嗅到了凌霄伤心的气息，她很难过，不要去打扰她。”
“难过？她还在为余秧的事而难过吗？”
“比那更痛苦，重明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你不要去添乱。”
长生说罢抬头望向凌霄的房间。
他很想去陪伴凌霄，但他明白这个时候没有人比重明更能给凌霄安全感。
屋内，重明为凌霄拨开脸上被泪水打湿的发丝。
他看着满屋狼藉，刚想给凌霄整理一下，忽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两本摊开的手札。
手札的最后一页合并在一起，刚好组成了一幅地图。
“这是？尸鬼山和澄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