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马路对面正在栽种行道树,几棵白蜡树倒在地上,工人们正在挖掘树坑。可是移栽大树最好的时期是初春,就算选在夏季,也应该在7月或8月,眼下已经是9月,移栽树木未必能成活。
江秉白透过窗户望着公安局对面正在挖树坑的工人,不知不觉跑了神,没有听到对面的女警察叫他的名字。
女警提高音量,“江秉白。”
江秉白回神,歉然一笑,“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欧阳丹:“还有补充的吗?”
江秉白:“没有了。”
“看看,没问题就按指纹。”欧阳丹把打印出来的笔录递给江秉白,随后端起茶杯喝水,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江秉白。
绝大多数被询问的人核对自己的笔录都是一目三行,但是江秉白看得极其认真,连标点符号都不会忽视,这份冷静持重很少见。她总觉得江秉白在有意隐瞒什么,但是她没有证据;自打走进公安局,江秉白配合问询,有问必答,极有耐心。
欧阳丹对他的疑心来自他过于冷静的态度,他不多问一句话,也不多说一句话,像是被输入某种指令的机器,与警察的问答依从冷冰冰的程序,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
人可以冷静,但是冷静过了头就是冷漠,何况江秉白是如此的冷静。
江秉白看完笔录,礼貌一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