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姚秋香还在跟闺女合计:“照这意思,你姥爷故意摆了我一道,接下来咱咋办?”
姚秋香脑子不机敏,只能信任自己闺女。
丁园心思歪歪,碗筷撂下也不洗了,边擦手边解围裙:
“还能咋办?先给碗筷收拾利索喽,肉馅儿给他剁好,再给拌到位,晚上留下来包饺子呗。”
姚秋香明白了,这是硬要留下来蹭饭吃。
她自觉走到洗碗池边,捡起闺女撂的挑子,快速洗碗:
“那你说,晚上我咋开口?你姥爷可丁点不好糊弄。”
丁园算准了母亲会依赖自己,她大喇喇往灶房里的凳子上一坐,岔开腿,长出气:
“哎呀~马老灵,人老精,姥爷又是大人物,心思肯定比咱俩加一起还活泛。”
“妈,依我看,还是得打感情牌,不能跟他硬碰硬。”
“那啥,您给他伺候好好的,每天都来照顾我姥爷。”
“那手段咋说来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姚秋香有点明白了:“嘿!是这么个理儿,我见天来家伺候你姥爷,一天三顿饭照顾他,我给他按肩捶背倒尿壶,不信了,他能不念我哩好。”
姚秋香现在想起来当孝女了,心气儿还特别足:
“我先不说要住进来,也不说要房子,咱们必须讲究一个战术方法,那个叫啥来着?哦,循序渐进!”
丁园啪叽一拍掌,满脸都是对母亲的赞赏:
“哎,对头!咱们讲究一个怀柔手段,不跟姥爷硬抬杠,咱以柔克刚,一点一点蛄蛹到这家里。”
她馊主意一箩筐,说来就来:
“您每天伺候好他,务必消除咱俩之前在我姥爷跟前的负面影响,争取在林熹微回京前哄好姥爷。”
姚秋香疯狂认同,点点头:“那孙媳妇儿还能比得过亲闺女、亲外孙女?”
母女俩眼神一交换,都对哄好姚长庚特有信心。
对于她们来说,蚕食姚长庚的意志力,一步步渗透到这个家里,是为必要手段。
下午四点,母女俩殷勤得很,热火朝天给姚长庚张罗饺子。
“姥爷,过两天就是冬至,我跟我妈天天来给您包,保管您顿顿都能吃上香喷喷的大肉饺子。”
丁园一副改邪归正模样,晌午那股子混不吝、瞎告状的嘴脸,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姚长庚笑眯眯看着她们母女,心里门儿清,嘴上不说破。
姚秋香到底是他唯一的闺女,姚长庚心存恻隐,总想着趁机把闺女教育教育,力争能让秋香改邪归正。
……
沪上这边。
秦南城带着林熹微在秦家吃饭,能到场的人基本都到齐。
秦南城挨个给妻子介绍:
“这位是大舅,这位是大舅妈,之前咱们见过,这位是二舅,这位是二舅妈,这是四舅与四舅妈。”
林熹微乖巧站起身,挨个轻轻鞠躬认亲。
大舅妈卢美薇赶紧让她坐下:“哦呦,不必啦、不必啦,快坐下,你还怀着孕呢,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一顿饭,林熹微脸都要笑僵了。
长辈们亲亲热热与林熹微寒暄,同辈的表哥表嫂表姐表弟表妹等等,也是隔着桌子好奇看向林熹微。
无论是长辈们,还是平辈们,都关心林熹微的孩子几生。
林熹微笑意盈盈回应:“预产期在明年立夏节气前后,因为是双胎,可能不足月就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