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城的清晨，雾还没散。
孙无忌起床，练了一遍基础剑法。
剑走直线，刺、劈、挑、抹，动作不花哨，却稳。
每一剑都带着混沌灵气，气流在剑锋打转，发出轻微的啸声。
“基础不牢，后面全是虚的。”他低声自语。
收剑，他去了炼器阁。
炼器阁在城中心，门脸不大，里面烟火气重。
掌柜是个红脸膛的老头，姓周，手指粗短，布满老茧。
“要炼什么？”周掌柜抬头，眼神像火。
“剑。”孙无忌递上材料，“虚空魔蛛内丹、虚空髓，再加这些矿石。”
周掌柜扫了一眼，吹了声口哨：“好家伙，都是硬货。你想加什么属性？”
“空间、混沌侵蚀。”孙无忌说。
周掌柜皱眉：“混沌灵气不好驯，容易炸炉。你确定？”
“确定。”孙无忌点头。
“行。”周掌柜搓手，“工钱一百中品灵石，三天后来取。”
孙无忌付了灵石，转身离开。
他没回猎妖队驻地，去了城外的练气场。
练气场是块开阔地，摆着不少石桩、沙袋，还有几尊铜人。
人不多，都在闷头练。
孙无忌找了个角落，开始练基础法术。
第一个，火球术。
他掐诀，灵气聚在指尖，一点火星燃起。
火星变大，成了拳头大的火球。
“去。”他低喝。
火球飞出，砸在石桩上，“嘭”的一声，石桩崩了个角。
“威力不够。”他摇头。
再练。
一次，两次，三次。
火球越来越稳，越来越热。
练到中午，他的火球能把石桩烧出黑坑。
第二个，御风术。
不是《御风步》，是基础御风。
他掐诀，脚下生风，身体轻轻飘起。
控制气流，前进、后退、转弯。
一开始摇摇晃晃，像醉汉。
练了一个时辰，他能在练气场里灵活穿梭，带起的风不扰人。
“稳了。”他笑了笑。
第三个，凝盾术。
灵气在身前凝聚，成了一面半透明的盾。
盾要圆，要匀，要能抗打。
他用拳头砸，用剑砍，用火球烧。
盾碎了一次又一次。
每次碎，他都复盘：灵气流动不均，厚度不够，边缘薄弱。
傍晚时，他的凝盾能硬抗自己的火球，不崩。
“基础法术，练到极致，比花架子管用。”他心想。
正准备收功，身后有人说话。
“孙兄弟，好身手。”
是赵虎，带着王胖子、李默、陈冰。
“赵队长。”孙无忌收了盾。
“城主那边有消息了。”赵虎脸色凝重，“召集了一批擅长空间和净化的修士，三天后去裂隙外围试探虚空之魇。”
“我们猎妖队也去？”孙无忌问。
“去。”赵虎点头，“你是主力。”
王胖子挠头：“那玩意儿可是筑基期，我们这点修为，够看吗？”
“不够也得去。”陈冰冷冷道，“不然黑风城就完了。”
李默握紧剑：“孙兄弟的混沌灵气能克制它，我们配合你。”
孙无忌点头：“行。这三天，我抓紧练。”
“我们也练。”赵虎沉声道，“基础法术，别嫌boring，关键时候能救命。”
四人散开，在练气场各自苦练。
赵虎练的是重斧的基础劈砍，每一斧都劈在同一个点上，石地被劈出深沟。
王胖子练的是盾术，他的盾厚，像墙，抗打。
李默练的是剑法的精准，他对着铜人的眼睛刺，百发百中。
陈冰练的是冰刃的凝聚，她的冰刃越来越薄，越来越利，能切开水流。
孙无忌继续练他的三招：火球、御风、凝盾。
他还加了一招，基础符术。
黄符纸，朱砂，毛笔。
他画的是破障符。
一笔一划，灵气注入。
画第一张，符纸自燃。
画第二张，符纸裂开。
画到第十张，符纸稳定，上面的纹路闪着微光。
“成了。”他松了口气。
天黑了，练气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孙无忌还在练。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气流中穿梭，火球像星星，盾像圆月。
第二天，他去了药铺。
买了些凝神、清心的药材，还有不少符纸、朱砂。
回到驻地，他关起门，画符。
破障符、静心符、烈火符、御风符。
一张接一张，手法越来越熟。
画累了，就练剑。
基础剑法，一遍又一遍。
他的剑，越来越稳，越来越快。
混沌灵气在剑身上流转，像一条暗河。
第三天一早，周掌柜派人来送信。
剑炼好了。
孙无忌去了炼器阁。
炉还在烧，红光映脸。
周掌柜打开炉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一柄黑色的剑悬浮在炉中，剑身布满细密的纹路，像蜘蛛网，又像空间裂缝。
“成了。”周掌柜伸手，剑飞到他手里，“重量刚好，重心在前三寸，适合刺。空间之力和混沌灵气都融进去了，不会冲突。你试试。”
孙无忌接过剑。
入手微凉，很沉，却不压手。
他走出炼器阁，找了个空地。
拔剑，挥出。
“嗡。”
剑身震颤，一道黑色的剑气射出，带着空间撕裂的锐啸，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轰。”
地面崩裂，出现一个深半尺的坑，坑壁光滑，像被刀削过。
“好剑。”孙无忌眼中闪过精光。
他又试了试，剑随心动，空间之力能让他的攻击短距瞬移，出其不意。
混沌灵气则像附骨之疽，沾到就蚀。
“多谢周掌柜。”他抱了抱拳。
“不用谢。”周掌柜笑了，“这剑有灵性，好好用。”
孙无忌回到驻地。
赵虎等人已经准备好了。
每个人都背着行囊，武器在手，脸色凝重。
“剑炼好了？”赵虎问。
“嗯。”孙无忌亮了亮剑。
“好剑。”李默赞叹。
“出发。”赵虎一挥巨斧。
五人出城，朝着虚空裂隙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修士，都是去裂隙外围的。
有黑风城的，也有外来的。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没人说话，气氛压抑。
三个时辰后，众人到了裂隙外围的森林边缘。
森林里的灵气依旧浓郁，能感觉到虚空之魇的气息，在森林另一侧，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城主已经到了，身边站着十几个修士。
有老有少，气息都不弱，大多是炼气九层，还有两个达到了炼气十层巅峰。
“孙无忌来了。”城主是个中年男人，面容刚毅，气息沉稳，“你的事，赵虎都跟我说了。这次，你是先锋。”
“是。”孙无忌点头。
“这是擅长空间的吴道长，擅长净化的林师姐。”城主介绍。
吴道长是个瘦高个，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眼神清亮。
林师姐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白衣，手里拿着一柄玉剑，气质清冷。
“孙兄弟，久仰。”吴道长稽首。
“孙公子。”林师姐点头。
“吴道长，林师姐。”孙无忌回礼。
“计划是这样。”城主沉声道，“吴道长用空间术困住虚空之魇片刻，林师姐用净化术削弱它的荒芜之力，孙无忌你趁机攻击，打乱它的吸收。我们其他人在外围接应，防止它突围。”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