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会上,你那番子午流注痹症的论断,石破天惊,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大开眼界,老头子我这儿,恰好也有一个困扰了我们几个老伙-计许久的疑难杂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们这些老前辈参详参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百零五章联合考校(第2/2页)
此言一出,包厢内的气氛瞬间一变。
其他几位老国医也都停下了筷子,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李元昌眉头一挑,却没说话。
这是老友们忍不住,要亲自下场试试自己这宝贝徒孙的深浅了。
“张师爷请讲。”
夏飞放下筷子,神情专注:“晚辈才疏学浅,不敢说参详,只能是谈谈自己的一点拙见,与各位师爷共同探讨。”
这话说得谦逊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张伯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道:“这个病例,我们姑且称之为逆阴抱阳证。”
“患者,男,三十五岁,自幼体弱,其主要症状,表现为午后潮热,盗汗,五心烦热,口干舌燥,脉象细数。”
“这一切,都指向了典型的阴虚火旺之证。”
夏飞闻言,微微颔首。
从描述来看,确实是标准的阴虚症状。
“但怪就怪在,”张伯渊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
“我们循着滋阴降火的路子去治,用了六味地黄丸,用了知柏地黄汤,甚至用了大补阴丸,非但毫无效果,反而让患者出现了腹胀、便溏、食欲不振、舌苔厚腻等湿热内蕴的症状!”
“这就奇怪了。”
旁边一位姓钱的老国医接口道:“若是辨错了证,一开始就该是错的。”
“可这前后矛盾的症状,倒像是病机在治疗过程中发生了变化。”
“没错!”
张伯渊一拍大腿:“后来我们停了所有滋阴的药,改用清热祛湿的法子,比如三仁汤、甘露消毒丹,患者腹胀便溏的症状倒是缓解了,可那阴虚火旺的潮热盗汗,却又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
“这就像是跷跷板,压住了这头,那头就翘起来。滋阴则助湿,祛湿则伤阴。两相掣肘,让我们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用一些平和的方子吊着,至今已有五年,患者依旧在反复受这冰火两重天之苦。”
张伯渊说完,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老国医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夏飞的脸上。
这个病例,是他们圈子里一个公开的难题,几乎京城所有顶尖的国手都曾参与过会诊,但无一例外,都陷入了这个“滋阴助湿,祛湿伤阴”的死循环里。
他们现在将这个难题抛出来,既是考校,也是一种不甘心,希望这个屡创奇迹的年轻人,能给他们带来一丝新的曙光。
面对数位中医界泰斗的联合“发难”,夏飞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在脑海中快速地梳理着病例信息,同时,岐黄问道殿内,相关的医理知识如同瀑布般流淌而过。
数秒之后,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自信。
“各位师爷,你们的诊断和用药,其实都没有错。”
一句话,先是肯定了在座所有前辈的水平,给足了面子。
紧接着,他的话锋一转,语出惊人。
“只不过,你们的思路,都局限在了‘后天’的范畴里。你们是在治一个已经成型的‘果’,却没有去追溯它最开始的那个‘因’。”
“哦?”李元昌眼中精光一闪,来了兴趣,“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