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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潮水缓缓退去。
萧澜兰站起身,走到房间另一侧的衣架前,那里赫然挂着一件与姜花衫身上那件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礼服。她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那件红色凤裙,换上那身纯洁无瑕的白色礼服。
然后又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隐秘的抽屉,取出一把造型古朴却异常锋利的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颤,但她的手很快稳定下来。
萧澜兰缓缓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张明艳灼目的脸,却变得近乎诡异的疯魔与素净。
她不需要宽恕,也不需要怜悯,只要伤害过她的人下地狱。
如果上帝做不到,就自己做上帝。
……
密道内阴冷潮湿,只有墙壁上间隔甚远的应急灯投下昏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沈年悠悠转醒,后颈传来剧烈酸痛,四肢百骸绵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异常艰难。
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
他隐约记得这里是萧家的密道——是萧澜兰给了他钥匙,让他提前过来等人……
萧澜兰!
沈年死死咬紧后槽牙,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紧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寂静的密道深处传来了清晰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在石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产生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韵律,由远及近。
沈年心中一凛,努力抬起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